第二百四十五章:看不清你(1 / 2)

“上官雩,也一並回來。”他又說,還是瞪著我不放。

“奴婢知道了。”他何必跟我說呢?

他不讓我出去,我也不知道,誰來誰不來,皇家的舞台上,一直,都是在主導著。

沒有人有說不的權利。

“你不關心?”他多疑地問上一句。

我覺得有些好笑,輕淡地說:“奴婢隻是一個宮女。”

他點頭:“好一個宮女,倪初雪,我怎麼就看不清你了呢?”

他哪裏是看不清,他隻不過是,想要我的馴服,我現在馴服了,而他有覺得我這樣是不對的,我要無心機地跟他說說笑笑。

可是對不起,我做不到。

不管皇上的目的如何,在他開始算計我,傷害我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就消失了。

我曾想,他救過我幾次,我用一條命也報答不了他。

可是,慢慢地,人心是會變的,真的會變的。談不上恨,說不上喜歡,就是隔著膜熟悉的陌生人。

抬頭看著沒完沒了的學,紛紛揚揚,為什麼總是潔白的一片,偏就這深宮中的雪,越是下得厚。

我覺得宮裏不應該有雪,雪太潔淨,而皇宮,太黑暗。

我是一個宮女,我做不了什麼決定,我也改變不了什麼,我隻能相信。

我隻能相信我相信的那一個人,那就夠了。

一場年宴,一場與政權,與算計,都相關著的宴會。

隻有多少人,會盡意。

我還是屬意於我的江南之美,隨意的生活,淡淡的,摸得到,聞得著花香的日子。

不是這樣,總是掛著台階,橫劃在人與人之間。每一個人的麵孔,總是用笑來遮掩住。

華麗與平淡,端看各自的喜歡。

我趴在窗台上,看著不遠處的林子,隻能聽到風吹樹的聲音,帶著雪氣,冷到骨子裏去。

往正華宮的宮女,都是偏在後側的,所以能看到那林子。

似乎這裏的一切,都講究一些五行吧,金木水火土。

而皇上,必然是在前麵住的,有公公侍候著,還有重重的禦林軍守衛著。

夜晚的樹林中更是一片黑暗,樹縫間偶爾透進一絲淺淺的星光,鳳拂過時,樹葉發出“沙沙”聲響,除此外一片陰暗寂靜。連雪,也是看得迷迷糊糊黑乎乎的。

長發披散在肩上,淡淡的香氣吹拂在鼻尖,我輕輕地梳著,我等著發幹之後,才睡覺,也沒有電燈,就趴在那裏看著,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我似乎在等著,有一種衝動在心裏一般。

我暗暗一笑,我實在等樓破邪吧,明知道不可以的,因為這四周,這暗處,多少皇上的眼線在看著。

不要因為一時的思念,而毀壞了眾多的假象。一旦揭破了,對誰也不好,連著基本上的假和平,都會變得僵硬起來。

我現在也學會了去維持假麵孔,我現在,也學會了圓滑。

樓破邪不會什麼樂器,斷不會吹什麼來引我出去。

而我,也出不去,在這二樓的高閣之上,下麵是禦林軍,我根本就出不得。

一盞宮燈,驀然地出現,掛在那高高的樹尖之上,映上了輕淡的潔淨雪光。

我心裏一暖,就是他了。就是那麼強烈的感覺,樓破邪,我知道,你回來了。

我也點上了宮燈,就放在窗前。

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我都在笑著。

我想,他會看得到的,在這半夜,多是安睡了,這一宮燈,會將黑衣裏的眼光,都吸了過來。

我聽到有禦林軍的聲音響起:“去看看,那邊怎麼回事,竟然有燈在樹上,馬上派人去那邊。”

皇上,時不時讓這些禦林軍,通宵不睡。

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對他好一點,又如何呢?什麼是大局,什麼是權勢,樓破邪要與他爭,早就爭了,何必等到現在,名不正,則是叛。

我想樓破邪如果要來,這禦林軍根本就守不住他。

他是何止厲害的一個人啊,他們沒有看過他在戰場上,單槍匹馬英勇無敵,那種勁頭,就連耶律重那霸氣之人,看了也得避其鋒頭。

而他一上戰場,就是用盡每一分力氣,有今天沒有明天,也就一直讓大遼心驚膽跳,不敢隨意的冒犯,沒有付出什麼?怎麼會有收獲呢?如果沒有他的全力以赴,皇上安能穩坐這龍座。

民是水,帝是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想,皇上也會明白的,他隻是,想找一個製約點,想讓馬兒跑吧,必須,有什麼情操放在馬兒麵前。

皇上雖然立了皇後,也有了眾位妃子,卻甚少宣她們侍寢,大家都說,新皇愛國愛民,不會為了後宮而荒廢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