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就接近他了,不是嗎?
輕歌將筷子遞給他:“得小心刺哦。”
“我不是孩子,你煩不煩。”他討厭這樣子讓人說。
那碗裏的湯,是米白色的,他怎麼沒有喝過這樣的湯,奇奇怪怪的。
抬起頭看她喝,半眯著眼睛,輕輕地喝著,滿足地一笑:“真香。”
似乎,真的很好喝一樣。
他聞了聞,味道是有些好,端起來試喝,滑下喉間的湯,是很香啊。
“好喝嗎?”輕歌笑著問。
眉眼都彎起來了,他不說話,隻是將那湯一飲而盡。
“嗬嗬,來,還有魚頭,多吃點,你氣色看起來不好。”用行動代表,嗬嗬,雩真是可愛。不就是一句話嗎?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啊。
他發現,她很愛笑,總是笑嗬嗬的,笑起來,很漂亮。
這一頓飯,硬是她的軟硬兼施下,吃了三碗,撐得他差點沒有打嗝,他想,留下她,或許是不錯。
他忘了,這條吃下腹的魚,就是害他丟臉的。
天空上的星星,永遠不會寂寞,看著黯淡的光華,總會慢慢地發現,再發現,其實,很亮,很亮。每一顆看起來孤單的星星旁邊,都會再發現,還有很多很多的星星。
第二天一早,他又聽到了那個李輕歌的聲音,在院子裏喳呼喳呼的,來來回回地走動,再不停地叫著。
真是煩啊,他拉起被子,將頭給捂住。
沒多久,果然就到了他的房門口。
“雩啊,雩啊。”她清清甜甜地叫著。“起來,吃早膳了。”
“別吵我。”他冷哼地說。
牙好痛,不想起來了。
門給推開,輕歌光著腳丫子進來,去將那窗簾給拉開:“起來了,一日之計,在於晨。”
“出去。”他咬牙切齒的。
一個女兒家,進出男人的房裏,他不怕謠言,她倒也是不怕。
她在抹桌子,然後,在擦地板。
弄個咚咚響的,要是他再躺得住,他名字倒過來寫。
還沒有揭開被子,床塌一微一沉,香氣就襲了過來。
然後一雙手揭開他的被子,無視他的臭臉就開心地笑著說:“早上好。”
“好個屁。”他低吼著。
一肚子的火氣,在看到她清靈純淨的笑後,居然開始煙消雲散起來。
陽光照在他的頭上,他不悅地用手擋起:“該死的。”
輕歌冰涼的手卻拉開了他的手,再輕撫上他的左頰:“腫得好厲害哦,痛嗎?”
她眼裏的那種爭切,是關心嗎?
似乎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對他,也沒有人觸過他的臉。
小手在臉上,輕揉著,好是舒服。他抱怨地推開她的手,坐了起來。
“等等。”輕歌不在意,馬上又轉到外麵去。
又是要冰塊要藥粉的,這一次,還有一些蘆薈,碧綠碧綠的,好是漂亮。
“啊。”輕歌看著他,笑著說,叫他張開一些嘴巴。眼裏滿滿是關心還帶著輕淡的笑意。
上官雩卻覺得別扭,又躺下去拉過被子擋住陽光。
心裏怪異地,就是不想她的接近,怕,心裏的有些東西,讓她給敲碎了。
輕歌吐了一口氣,拉開他的被子叫:“雩啊,你真不可愛,來,讓我看看,不然讓你另一邊也腫起來。”
“來,張開嘴巴,別任性了,不然我就拿東西給你塞下。”
喃喃自語著,也要他的合作啊,她知道現在的他,一定痛極了。
摸了冰塊的手,在他的左頰上貼著:“現在是不是會舒服多了,張開點,張開點,嗯,很好。”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孩子,讓她輕哄著。
偏這清軟甜美的女聲,很會誘感他,像是遙遠天際的聲音,他就不由自主地跟著去做。
她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氣息。冰冰涼涼的左臉,很是舒服。
“好,現在沒有那麼疼了是不是,不痛了,不痛了。”那麼多東西都上陣了,這裏沒有現代的先進醫療了,隻能先這樣,慢慢壓下去。
一手滿是蘆薈地貼在他的臉上,一手探進去,緊貼在他的牙齒邊。
“你早上晚上要用鹽水洗漱一下,以後也能保護一下牙齒。好,去吐掉口水,再開始。”
放了一個桶在床前,上官雩翻身吐掉,躺上了她的,嗯,大腿。
這個女人,如果這是勾引他的手段,她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輕柔又多話,像個老媽子一樣,可是,好溫暖,好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他了。
他有點享受地閉上了眼,讓她身上清香的氣息充斥著。
輕歌額頭一低,壓在他的額頭上,溫熱的氣息在流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