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咳嗽了一聲,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慘白,這幾年他一直都是如此,時好時壞的。
“爺爺,喝藥了,”唐喻心將藥放在了陳忠的麵前,隻是,她的神色卻是有些悲愴,她知道,陳忠病了,而且還是病的很重,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都是無法治愈這樣的病,這是一個人再也不過的正常衰老,而陳忠明顯的要比其它人老的更快一些。
至於原因,或許是年輕的時候,受過了什麼樣的打擊,更或者是他本來身體就有隱疾,能夠堅持到時了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唐喻心是大夫,她還是一個很好的內科大夫,隻是,她發現的太晚了,而陳忠也是善於隱藏,所以到了現在一切都是到了不可挽回的時候,唐喻心才是知道陳忠病了。
而且他的病,沒有救。
不管是西醫還是中醫,都是沒有辦法治一個已經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已經衰竭了,而現在能撐到了現在,可能也就是因為陳式複原針法的原因,一直的都是吊著他的一口活氣。
“沒事的。”
陳忠伸出手輕輕的摸了摸唐喻心的腦袋。
“爺爺本來早就應該死了,如果不是因為當初收了你這麼一個小徒弟,可能我都是要跟著那次的洪水一起去了,我隻是放心不下你,你還沒有完全的成長起來。”
他再是歎了一聲,可惜那些書都是被洪水給衝走了,“所以,爺爺能留給你的並不多,你已經長大了,也是將我所有的都是學了去,以後就隻能靠你了。”
誰都是會是死的,或早或晚,從我們一出生之時,這就已經是被注定好的。
唐喻心第一次知道,原來生離死別會是這麼的難過,而上輩子,她把這樣的生死離別,卻是丟給了唐誌年,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弟弟死了,女兒也不在了,一個一輩子,都是為了女兒而活的老人,在麵對這一切之時,他要有多少的傷心欲絕,再是給他留再多的錢有個什麼用?
再多的錢也是買不回來女兒的命,
唐喻心這一刻度也才是知道,到底上輩子,她給爸爸帶來的是什麼?她過了一輩子窩囊的日子,也是讓爸爸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最後還是要讓他親看到她死,看到她下葬,都說養兒為防老,為了給自己送終,可是唐誌年提前送走了唯一的女兒,最後又是誰料理他的後事,都是沒有人知道了。
而桑誌蘭的一家子,卻是過的風生水起,住著她的房子,睡著她的男人,還要花著她的人命錢。
“小孩子家的,不要想的太多,生死都是由命的。”
陳忠再是摸了摸唐喻心的頭頂,“太老成了不好,你畢竟還是孩子,你這性子,也實在是不知道怎麼來的,不過,就算現在讓我死了,我也是死而無憾了,”陳家的醫術他留傳下去了,他也就對起陳家了。
就是可惜了,他的那些書。
唐喻心將碗收了回來,再是將碗拿到了廚房裏麵,默默的洗著。
突然的,她抬起臉,鏡子裏麵,是她仍是帶著稚氣,沒有長大的臉色,可是就像是陳忠所說的那樣,終是有一天,他們都會死,她現在還小,可是卻已經提前的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