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樣不適合捐骨髓的,當是她第一次知道那個人是秦子業的時候,她不想捐時,所以暗自的用了藥物,將自己身體調整了一下,其實並沒有那麼嚴重,她的身體很健康,她也完全的可以捐獻骨髓,隻是她不願意。
而現在,她在見到了那個人之後,突然間,卻是開始釋懷了。
那誰愛誰,誰喜歡誰,不都是過去去了。
她見到他時,很平靜,心髒再是沒有當初的悸動,那個抱著孩子笑的令她心動的男人,已經死在了她的記憶當中了,那個一直令她感覺會是她要找的人,也是不在了。
現在的秦子業隻是一個病的快死的病人,而後的,還有什麼。
似乎,什麼也沒有了。
“唐醫生,你準備好了沒有?”醫生問著唐喻心,“會有些疼,可是我們會給你打麻藥的,你先是堅持一會好不好?”
“我知道了,”唐喻心正趴在病床上,她眼前的一都是白到了幹淨,也是白到了透明,唯一的顏色,便是不遠處所寫的安靜的兩個字。
當是她感覺自己的背後的疼痛襲來,她不由的皺緊了眉頭,而種疼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她抓緊了身下的床單,額頭上麵的冷汗,也是大顆大顆的滾了下來,白皙的手指也幾乎都是要跟著要折斷了一樣。
她很疼,她疼的想哭。
她能感覺到針管紮進她背後的骨頭裏麵的聲音。
就那樣一聲,而後從中抽取著什麼,甚至那根針還是在四處的活動著。
她的臉色越加的不好了,手指也是緊緊揪緊著床單,而冷汗也都是幾乎要當濕了她的衣服,她身體的肌肉幾乎都是繃緊到了極點,她的身體開始在顫抖著,也是在痙攣著。
她在忍著,可是還是疼。
而兩名大夫緊緊的按著她的身體,就是為了防止她會亂動。
她的手指是幾乎都是折斷在了這裏,就連她的雙腳也都是緊緊縮了起來。
而後格崩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麼從她的身上斷開了,她趴在床上,就這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而身體上的肌肉仍然是繃的十分的緊張。
就連按著她的大夫,都是有些不忍心,甚至他們還都是紅了眼睛,偷偷的在哭。
這個真的很疼。
人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不疼,可是卻仍然是要生生的忍著,這就是救命的代價。
直到那根針管移開,就連醫生都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擦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汗水,衣服都是快要濕透了。而此時,唐喻心身上的衣服,卻已經都是濕透了,也是濕光了,怕都是能擰出水來了。
她的雙手終於是鬆開了,可是床單卻是被她揪的不像了樣子。
此時,她的頭發已經貼在了臉上,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抖落著,濕氣也是在她的眼角中蔓延了開來。
大夫將抽出來的骨髓拿了出去,也是交給了外麵的秦子業的主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