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麼了,他怎麼忘記了。還是說,他記錯了,他其實哪裏也沒有去,他就是醉的稀裏糊塗的,去上茅坑去了,然後就摔了……
腿上的傷抽的一陣陣的疼著,這不是他隻要躺著不動就能不疼的,他隻要一呼吸,那都是跟著疼的,哪怕就是這一呼一吸的時間,哪怕就是呼吸的這麼一點點的身體微動,都是讓他的疼的撕心類肺的。
他現在就隻是感覺到疼,撕心的疼,疼的他連喊叫的力氣都是沒有了,還能去想別的,他所有的心思都是用來疼了。
村醫就開了一些止疼的藥,他是吃了,可是這止疼藥也是治標不治本啊。
“我要去大醫院。”
宋老頭還是怕死的,他要去大醫院治腿,現在這樣不治病,就算是好了,以後也都是變成瘸子,再說了,誰知道能不能好,說不定還沒有成為瘸子,他就已經死在這裏了。
“我要去大醫院,”他在裏麵衝著外麵大喊大叫著,反正就是要去大醫院。
“沒錢,你想去啥?”
宋老太端著碗站在門口,這幾天家裏誰的脾氣都不好,就隻有宋大傻還是整天追在油桃的後麵,不時的那麼獻殷勤,給油桃拔草,打掃屋子,簡直比傭人都是當的勤快,自己家地裏的草都是快要漲過了莊稼了,卻是從來沒有去過,現在整個家裏幹活的也就隻有一個唐喻心,要下地,要煮飯,要做一日三餐,還要被宋老太打罵。
而宋老太每一次的在宋老頭這裏的受了氣,就會去唐喻心那裏尋求一些平衡。
反正這是她五百塊錢買來的,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殺就殺,也都是由著她的。
“我要去大醫院,你這個死老太婆聽到了沒有?”
宋老頭瞪著眼睛,一雙手也是用力的砸著炕邊,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一拳頭打過去了,不打死,他就不姓宋,可是現在,他連動都是動不了。
這樣的威脅,要多蒼白就有多蒼白,要多無力也就有多無力。
“還去什麼大醫院?”宋老太也是將碗摔在了桌子上麵,“家裏還有錢嗎?就那麼一點的錢,就你一天的住院費都是不夠。”
“人家大夫說了,就你這傷,要是去了大醫院裏麵了,那不得花十幾萬塊錢,不要說十幾萬,家裏有多少錢,你心裏還沒有一點數嗎?”
“就那麼一千來塊錢,你都是看的比你爹媽都是要重要。”
宋老頭狠狠的磨著牙,大老遠的都是可以聽到他格崩格崩的磨牙聲,還有他從喉嚨裏麵發出來的那種像是開水滾著的咕嚕聲。
就這樣下去,宋老頭就算是沒有這被這條腿連累死,也都是會被宋老太給氣死。
宋老太把錢看的比自己的命都是重,怎麼可能花錢給宋老頭看病來著,宋老頭現在動也不能動,吃喝拉撒的都是要躺在床上,屋子裏麵全部都是他弄出來的那些味道,又臭又髒又酸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種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要說別人了,就連宋老太也都是不願意去那個屋子裏麵,每天的飯菜都是讓唐喻心送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