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放心,衛崇不是那等言而無信之人,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子絮點了點頭,以表自己的信任。
“隻是公主,當真就不考慮考慮衛崇麼?”
一臉嚴肅的衛崇,突然與子絮一挑眼邪笑了起來。
“都已經退婚了,還考慮什麼,衛崇,我當你是朋友,你可不要給我在背後捅刀子。”子絮驚若石刻,嘴角就不由抽動了起來。
“捅刀子?這可不像是一位公主會說的話。”衛崇哈哈一笑,笑得很是猖狂。
“本宮言行,一向如此。”本是要詳裝嚴肅,但冷到一半的嘴角,卻最終還是揚了起來。
“坦率直爽,這才是衛崇喜歡的金碩公主。”衛崇含笑點頭,伸出了雙手輕輕拍了幾掌。
“好了好了,不與你說笑了,這次呆多久?”衛崇當時破追風坡的案子將麗妃定罪也算是於子絮有恩,而後的相處子絮對衛崇也很是欣賞,與性情直爽的衛崇說話,她也不用藏著掖著,這樣的感覺很舒服。
和番人,性情直率,最是不喜大靖女子男兒的扭扭捏捏,所以當子絮這麼一個異類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不由眼前一亮心生向往。
愛慕,便由此而生。
“公主希望衛崇呆多久呢?”戲謔輕笑,衛崇率性的抖了抖衣衫。
“想來你早就有安排,說吧。”與率性的人交談,可以免去很多的拐彎抹角,可以開門見山,雖說直接,但卻能省很多的事。
“一月。”衛崇收斂起笑意,目光凝重了起來。
“一月?”子絮皺眉,不過是進貢,一個月,太久了一些。
“一月。”衛崇點了點頭。
“你們和番現在正是兵強馬壯風調雨順,今年的進貢卻是拖延了兩個月,衛崇,京城裏,已經有人在說了。”子絮這是友好的提醒,正是賣衛崇一個人情。
“他們說就由著他們說,我和番年年納貢歲歲來朝,行事也從不僭越,有些狗,不咬人就覺得難受。”凝重的雙眸焦距漸漸拉近,衛崇轉而看著子絮的側臉,目光淩厲。
“衛崇,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小看我們大靖。”
少年的豪情壯誌,子絮又豈會聽不明白,和番以前是敵不過大靖的鐵騎才會稱臣,現在勉強可以敵過,肯定會有些小心思,沒有人是願意屈服在人下的。
“哦?”衛崇輕哦一聲,笑著說道:“公主,大靖,難不成還怕我們小小的蠻夷之邦?”
話裏的憤怒,子絮細心體會著,大靖,總是喜歡高高在上喜歡拉開與周邊附屬國的距離彰顯自己的優越感,和番、草原、天勒,大靖人總是喜歡將其稱之為蠻夷之邦。
泱泱大靖,才是天朝之邦,禮儀之邦。
“衛崇,我是好意,聽不聽隨你,在退婚上,我欠你一個人情。”子絮目視遠方,目光冷冽。
“是嗎?”衛崇訕訕一笑,沉默了起來。
“你變了。”雖容貌未變,但衛崇的心性,已經不如半年前那般純淨無暇了,也是,一個王子,不管是大靖的還是和番這等小國的,都不會是心性純真的人。
“公主也變了,聽說公主現在是都察院的院長?”
“你的消息真是靈通。”子絮笑而低頭。
“皇上早在一月前就下了旨,若是還不知,那才是消息閉塞。”衛崇長發隨風,一身裘衣散發著一種不知名的香味。
“怎麼,不送一份賀禮?”輕輕一嗅,子絮越發陶醉。
“賀禮?”衛崇一挑眉,在懷中拿出了一個玉盒。
子絮疑惑接過,打開。
是一朵白蓮花,可是,怎麼會這麼小?這香味,與衛崇裘衣上的一模一樣。
“這本是帶給公主的見麵禮,賀禮,先欠著了。”衛崇一笑解說道:“這是我們和番的玉蓮花,是解毒聖藥。”
玉蓮花?子絮心思這就是玉蓮花?這東西她也曾在醫書裏看到過,不過與描述的,似乎有一點點的差別。
“這與你們大靖的醫書上畫的當然不同,這朵玉蓮花,可是開了百年。”
百年…………子絮一愣,感情活得比自己還久。
“玉蓮花放在身上,有奇香。”說著衛崇一撩自己的裘衣,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子絮點頭道了一句甚好,滿心歡喜的收起了這份見麵禮。
“等我回了府,也送你一份見麵禮。”
“公主,其實衛崇想求一物。”
子絮抬頭,道了一句請講,她已經收了人家的見麵禮,她這時候也不能太過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