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病患雖然是在押時間 ,但因為他們的身體狀況實在太差,所以待遇也不同於一般的在押人員,他們有護士24小時陪護,保證他們的健康狀態。
鄭東和林森兩個人把人送到了看守所,順便留下來和他們談了談。
交談過後,兩人暫時離開了醫療室,坐在看守所專門給他們提供的休息室裏,等待著看守所方麵辦完交接手續。
便在等待的時候,林森皺著眉看著地上的一盆蘭花,眼神若有所思,鄭東問他:“你在想什麼?”
“這個案子後麵肯定有鬼,那個女人說是她買凶殺人,可如果真是她買凶殺人,那針對的目標肯定就是傳銷組織,可為什麼這個人會盯上你呢?”
鄭東歪著頭,也想不明白這一點:“說不定他是想接近我,然後從我身上得到那些人的信息。”
“那麼他肯定不會用送牛奶這種方式送,這種方式隻能確認你什麼時候在家,根本沒有辦法和你交流啊!再說一個送奶工會找你打聽你過去的案子嗎?任何人去詢問你過去的案子,你都會產生懷疑吧?”
鄭東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誰知道呢,這個案子真是亂七八糟的。”
“我還是覺得這個案子沒有結束,”林森扭過頭,看了看走廊盡頭那兩個人所處的房間,“你陪我在這裏多坐一會兒吧,不知怎麼的,我心裏總是放不下,感覺有什麼要發生一樣。”
鄭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是太緊張了。”
另一邊,公安局裏邱健清讓胡天送英寧回家,自己則留下來慢慢的檢閱他們手裏現有的線索。
他心裏也有一種發毛的感覺,雖然女人承認是她買凶殺人,但不知怎麼的,長久的直覺讓邱健清感覺到案子不會這樣簡單的結束。他甚至有一種離奇的直覺,他認為事情到這裏才剛剛開始、才剛剛進入關鍵階段。邱健清感覺自己的後脖頸被人揪住了一半難受,又像有一把劍懸在半空,隨時隨地可能落下來砸中他。他的心怦怦的跳,就仿佛喝了特濃咖啡一樣感到不適。
這樣詭異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除了查閱卷宗外沒有其他的方法能安撫他的情緒。
根據這個女人的交代,她這些年對李中天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但卻沒有觸碰到法律的界限,折磨李中天可以說是她餘生的消遣了,她為什麼會將這麼好玩的一個玩物弄死呢?不對,肯定不對——邱健清捏著自己的太陽穴想——這個女人在得知李中天死訊的時候,那種悲痛欲絕、那種失望、那種遺憾,肯定都不是假的,她絕對沒有預料到李中天的死亡。這起買凶殺人案肯定不是她做的。
邱健清揪著自己的頭發,覺得自己有了線索。
他自言自語:“但是她為什麼要把這一切都攬下來?她為什麼要說這起案子是她做的?”
邱健清猛地抬起了頭,他想起這個女人說過一句話,女人說:她既然無法支付尾款,那麼這個人一定不會再殺人了。
這個女人是在袒護殺手!她希望把一切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從而讓警方放緩對凶手的追查,她要為這個人爭取時間!
一定是這樣,她才會在交代了幾個若有若無的線索之後就徹底閉上了嘴,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因為她知道自己對這起案子了解的並不深刻。她或者真的和這個男人見過麵,兩個人之間或許真的有過交流,但他們絕對不是雇傭關係。女人知道說的太多會暴露自己的謊言,於是幹脆不說話,畢竟說的越多錯的越多,說的越少錯的越少,不說幹脆就不錯了!
邱健清騰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裏來回的踱步——這個女人在為這個男人爭取時間做什麼?她希望這個男人做什麼?她想要這個男人做什麼?邱健清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女人肯定是希望這個凶手去殺掉更多的人!
看守所一邊,林森也做出了和他一樣的推斷。
“鄭東,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給那個女人看嫌疑人照片時候,她的表情是什麼樣嗎?那個表情絕對不是假的。如果她真的雇傭了這個人去殺人,那她看到照片的時候,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詫異回避吧?可當時她毫無反應,所以我感覺那個時候照片上的人對她並不重要。”
“可她的確認得那個男人。”
“是,她的確認識那個男人。會不會是這樣一種情況——”林森的眼睛轉了轉,作出推斷,“她和這個男人的確見過麵,但是兩個人的關係並不熟。我們給她看照片的時候,她已經忘記了這個男人是誰,直到後來我們離開,她自己在家越想越不對勁兒,終於想起來自己真的見過這個男人,這個時候她才猜出男人可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