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兩個年輕人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一個人立刻把受害者從柵欄裏拉了起來,另外一個人則撥打了報警電話還有120。
不過他們往返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五分鍾,受害人在此期間已經死亡。
“開始的時候我們倆真的蒙了,都覺得沒有人會半夜三更跑到這個地方冒充警察吧,就沒有往那方麵想。”年輕人揉著自己亂糟糟的黃色頭發,“就差那麼一會兒,要是我們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就警惕一點,說不定那個人就不會死了。”
邱健清詢問說:“你們看到那個凶手長什麼樣子了嗎?”
兩個人搖了搖頭:“我們隻知道他穿了一件褐色的夾克,下麵是一條牛仔褲,穿了雙旅遊鞋,然後他頭上戴了帽子,還戴了口罩,除了眼睛我們什麼都沒看到,而且那個時候天非常黑,他眼睛什麼樣我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另一個人補充說:“但我看見他開的那輛車了,一輛黑色雙排座沃爾沃,車牌號被遮擋住了。”
邱健清扭頭對胡天說:“調一下周邊的監控,查一輛黑色沃爾沃。”
“你們看到凶手往哪個方向逃跑了嗎?”
“是往市區的方向。”年輕人說道,“當時我們兩個想試著追他,不過道路中間隔著一個柵欄,我們隻能逆向行駛,開出去沒有多久就遇到了在後麵上來的幾個同伴,差點兒撞上,所以就沒有跟住,他肯定是從那裏逃進市區了。“
邱健清的眉頭皺了起來,第二個死者,一樣的方式……
因為連續發生了兩起謀殺事件,所以通往郊區的這條公路被徹底封鎖了起來,並且加派了警察巡邏。
一輛銀色的雪佛蘭停在了道路的盡頭,看到設卡的警察,便悄無聲息的掉了個頭,重新返回市區。
天色越來越黑,越來越暗,銀色的雪佛蘭還徘徊在街道上。一直等到月上中天,街道上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影子的時候,這輛車才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城中區。
這一處地點位置太好,所以地價很高,正因為地價過高,所以周邊的地產商都拿不出資金來動遷,因此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反而成了整個城區中最髒亂差的地帶,每到晚上,大家就早早地關上了門拉上了窗簾不敢出來。
銀色的車繞著城中區轉了兩圈,最終來到了一個沒有監控的地帶。
這裏是一排平房的後身,平房後麵沒有開窗,周邊也沒有路燈,兩邊被高大的綠化帶隔離開,綠化帶裏時常有稀稀疏疏的聲音,然後便能看到一雙雙綠色的眼睛——那是在此徘徊的野貓和野狗正在集群狩獵。這些野狗經過長期的演化,已經沒有了對人類的敬畏之心,如果不是此時車輛的大燈非常晃眼,它們恐怕就要過來活撕了司機。整個地帶非常的陰森,即便白天的時候家長也不敢讓小孩子來這裏。
司機在此停了下來,左右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早在十數年前,這裏可謂是整個城市最核心的地帶了,而這條馬路當年也是繁華的商業街。所以如今這條已經斑駁破碎的馬路兩邊還擺放著人行道的隔離帶——就是我們經常在路邊看到的那種最熟悉的、上麵帶有拱形的隔離帶,也是之前已經殺死過兩個人的隔離帶……
司機拉低了自己的帽簷,從口袋裏抽出煙盒,點燃了一支煙,靠在車前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靜靜的吸了一支煙,當周邊的草葉聲、風聲、犬吠聲一一沉靜下來的時候,他扔掉了手裏的煙頭,轉向車尾,掀開蓋子,低頭看著躺在車後方那個滿眼驚悚的男人。
男人的雙手被捆在身後,雙腳也被牢牢的係緊。他嘴上纏著一圈非常結實的繃帶,使得他發不出任何聲音,他隻能用那雙已經含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司機,支支吾吾,仿佛在發出乞求的話語。
司機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時候到了,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