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回到公安局辦公室,發現桌麵上多了一個小小的盒子,盒子上麵還印著特許郵遞的標簽。
胡天走到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買了什麼好東西?”
林森回頭看了眼胡天,然後拆開盒子,隻見裏麵是一排24個密封試管,試管裏放著已經烘幹的植物植株,還有一些草籽。
林森拿著手裏的東西對著胡天揚了揚:“分你一點啊?”
胡天用警惕的眼神看著他:“那這肯定不是好東西了。”
林森對他笑了一下,把手裏的大麻樣本送到了實驗室,交給實習生進行基因測序。
既然手裏有了這樣便捷的工具,他就打算拿到世界各地的大麻樣本,然後在本地公安局的網內建立一個大麻基因數據庫,以便核對所有毒/ 品來源,如果這件事做成,那麼不止方便了他幫助N省處理毒/ 品案,日後其他單位如有相關需求,也能夠得到很大的便利。
實習生得到了長官交代的任務,顯得非常歡喜,拿著試管兒跑進了實驗室。
林森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果然是年輕人,精氣神真足……
案件調查還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們卻已經了解到了比最初還要複雜龐大的案情。不過事情進展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卻連最基本的事實都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這幾個人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
前三名死者,都沒有留下遺書,隻有第四名死者留下了一封簡短的遺書,正是這封遺書讓死者自殺的可能性提高到了極致。
李某是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所以自己非常娟秀,也沒有病句,和她以往的便簽還有工作記錄比對字跡是一模一樣的,完全不存在他人代寫的可能性,可真是如此的話,為什麼她的體內會出現氰化鉀……
林森把腳翹到桌子上,仔仔細細的看著平板電腦上拍攝的證物照片,他將照片定格在奶茶店死者李某的遺書上,反複讀著那幾行簡短的字。
邱健清又在外麵跑了一天現場,累得不行,卻沒有任何收獲,他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林森悠閑的姿態,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樣是處理案件,憑什麼你就能在辦公室裏喝著冰鎮飲料玩平板電腦,這不公平!”
林森挑起眼睛看著他:“誰讓你是隊長呢?”
邱健清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看向了門外:“我就不明白了,其他刑偵支隊的隊長也都這麼沒有威信嗎?天天被人挑釁?”
林森聳了下肩:“也許是你個人氣場不對勁兒吧。”
“我倒覺得如果把你們幾個分配到別的刑偵支隊的話,早被人家打死了。”
邱健清走過來掃了一眼林森平板電腦上的照片:“還在研究這個呀!”
林森對他說:“我不是中文係畢業的,語感也不太靈敏,但我總覺得他這個遺書有問題。”
邱健清拿了瓶水,擰開喝了一口:“什麼問題?已經找人鑒定過了,這的確是李某的筆跡沒錯。”
“不過你看這個遺書啊,正常人寫遺書的話,肯定會寫上抬頭,也就是說這份遺書是留給誰的,而小李卻沒有寫。”
“未必每個人都注意格式問題,”邱健清說,“能拿到他這份遺書的,肯定是她的家人。”
“那也不對,就算是個人習慣的話,也不會開門見山就說自己要去自殺吧,肯定會交代一些問題,曆數自己的經曆,可這個居然什麼都沒有,也沒有清楚的說明她為什麼會自殺。”
邱健清:“要不然我找幾個中文專家來看一看?”
林森:“你手上有遺書專家嗎?我覺得單找中文專家不好使……”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英寧從外麵走了進來。她白天剛剛去調查過薛海的公寓,此時回她徑直走向辦公室最後放資料的架子,從上麵拿出了暫放在此處的本案的相關資料。
三個半米見方的紙盒子堆在桌子上,英寧一樣一樣的從裏麵拿出東西。各種紙張和物件完整的裝在證物袋裏,她找了半天,接著找出了奶茶店李某所服用的那盒安眠藥。
邱健清定定看著她做完這些事,問道:“你幹嘛呢?”
英寧在卷宗上寫了幾筆,記下是自己把這個東西拿走的,她邊寫邊說:“技術科那邊要李某安眠藥的樣本,他們要拿去做實驗,看看這個和前三位死者的安眠藥成分是否一致,那邊挺著急的,你們幫我把證物收集一下吧。”
英寧說完,也不等待邱健清回複,拔腿就走出了辦公室。林森回頭看了一眼散落在桌麵上的證物,自然而然地放下平板電腦起身去幫她收拾。
邱健清也走過來幫忙,兩個人一麵往盒子裏放著東西,一麵重新檢點著證物,其實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拍成圖片存放在了係統裏,如非必要,其實不需要接觸實物、再次整理的時候,邱健清就看見了剛剛林森所提到的那封李某的遺書——這是一張a4紙,紙張簇新,沒有折疊,上麵的字跡非常的娟秀又整齊,可見死者寫它的時候非常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