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公安的同事終於趕到了現場。
女孩所居住的主臥裏明顯存在著打鬥的痕跡,還有超過日常撞傷的血量。濺落在地的血跡痕跡明顯是噴濺出的動脈血,結合血液形態進行分析,很可能是凶手闖進房間之後持刀砍傷了女孩,女孩抬起手臂格擋時所造成的傷害。
痕跡已經很陳舊了,廚房裏的食物也已經長了毛,老人也已經很多天沒有洗澡了,有可能這場綁架案已經發生了超過半個月的時間。而這位老人的精神狀態異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被綁架了,或者根本認識不到那是一場綁架行為。
現場的檢驗人員對邱健清說:“門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很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騙屋子裏麵的人讓他打開了門。”
邱健清聽到他的解釋,沒感覺到疑惑,畢竟屋子裏有這樣一位老人,隻怕是一條狗都能騙他打開門。
邱健清在戶籍係統內調出了這個女孩的身份信息,女孩的名字叫做劉曉樂,是本地某超市的一名普通員工,因為女孩失蹤之前和自己的老板吵了一架說要漲工資,而老板沒有同意,所以他們就以為這女孩是負氣離職了,因此也沒有關心她這幾天為什麼沒有來上班。周邊的鄰居也說已經有很久沒有看到過劉曉樂了。
總之,這個女孩子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上次見到她還是三個月之前吧,那個時候天氣還比較暖和,劉曉樂出來拿快遞,我和她見了一次麵,不過我日常也不在這邊兒住,有什麼事兒你還是問她爸爸吧。”鄰居指著那位老頭說,“他家的事兒他不是比較清楚嗎?”
胡天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大爺記憶力不太好。”
“平時看著是挺正常一個人呢,怎麼突然就……哎,人老了就是不行,”鄰居搖了搖頭,“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了,也沒有聽到什麼古怪的聲音,也沒有看到什麼古怪的人,要不然你們去小區調一下監控錄像吧,說到這個監控錄像,小區物業好像已經有兩三年沒有維修了,之前我自行車丟了找他們去調監控錄像都沒調出來,估計現在也困難。”
胡天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這個小區的監控錄像早都壞了,我們也沒有調出來。”
房間之中,英寧正在整理物資中有關劉曉樂的個人物品,希望從中獲得綁架她的人的身份線索,她隨即打開了劉曉樂的衣櫃,發現裏麵都是一些花花綠綠的女孩子的衣服,而在這些衣服的最裏麵擺放著一張合影,英寧拿起合影看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合影之上是一男一女和劉曉樂。
這一男一女的年紀都50歲左右,模樣都和劉曉樂有三分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但是照片上這個男人卻絕非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那個老頭。
照片上這個男人個子比較高,還是鷹鉤鼻,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是個長臉兒,而沙發上的那位老頭個子比較矮,眼神混沌,是個圓臉兒。
別人有可能認錯人,但英寧是絕對不會犯這種錯誤的,她立刻轉回客廳,將這照片拿給邱健清看,又問他:“你們之前調過劉曉樂的戶籍信息了吧?她的父母怎麼樣?有改嫁過嗎?”
邱健清也跟著皺了下眉,之前調查劉曉樂個人戶籍信息的時候,發現她的父母都是本地人,母親早年和父親離婚現在定居國外,根本聯係不上,所以外麵那個男人也不可能是劉曉樂的繼父,單憑正常人的直覺來判斷,照片上的男人一定就是劉曉樂的親生父親了,那麼外麵沙發上坐的這位老大爺是誰呢?
因為之前警察直接認定外麵這個人就是劉曉樂的親生父親,所以沒有調查過劉曉樂親生父親的戶籍信息,此時產生了疑惑再調出戶籍卡,他們便發現劉曉樂的父親其實已經搬到了鄰省居住,目前經營著一家外貿公司,是個老板。
邱健清將信將疑的撥通了這家公司的電話,當他說自己要找劉曉樂的親生父親的時候,對方很快就把電話轉交給了自己的老板,於是邱健清聽見了一個年邁男人的聲音:“小鹿兒啊,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嗎?”
邱健清皺了一下眉:“我是s市的刑警,請問你是劉曉樂的親生父親嗎!”
對方聽見刑警給自己打電話,語氣頓了一頓,立刻追問:“小鹿出什麼事兒了?”
邱健清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您知道她最近在哪裏嗎?”
對麵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不知道。”
“那這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現在馬上來一下s市。”
對方從邱健清的語氣裏聽到了不好的感覺,絲毫沒有猶豫,兩個小時之後就趕到了現場,邱健清在刑偵支隊的辦公室接待了他,兩方坐下,對方說出了自己和劉曉樂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