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我總覺得咱們還落了什麼。”
邱健清:“你這話說的沒頭沒腦的。”
“直覺,這是一個刑警的直覺。”林森神秘兮兮的打了個轉,轉身離開了保安室。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英寧在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投影了一個片子,幾個人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飯。
電影中有個片段是一條小狗去院子裏挖自己埋藏許多天的肉骨頭出來啃。
林森看到這個畫麵,突然放下了手裏的餐盒:“我知道嫌疑人把劉曉樂埋在哪兒了!”
胡天斜了他一眼:“你抽什麼風?”
林森卻不搭理他,站起身自顧自的說:“我們是在他養父母家門前的院子裏發現了這些受害人的屍體,既然他學會了養父母的殺人方式,那說不定也學會了他們藏屍的方式,所以這個屍體就在他家的院子裏!”
胡天皺眉看他:“他四處遊蕩,哪裏有家?”
“可是他把劉曉樂的家當成自己的家呀,那麼劉曉樂家樓下的院子就是他的院子,這具屍體——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就埋在劉曉樂樓前的花壇裏!”
聽到他這麼說,邱健清幾個人立刻吃不下飯了,紛紛放下碗拿起外套穿在身上,蹬蹬跑下了樓,坐到車上無需多言,鄭東直接把車開到了犯罪現場樓下,胡天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工兵鏟。
幾個人站在花壇前麵,因為前些時日的大雪,花壇裏覆蓋著一層積雪,看不出其下有沒有被鏟過的痕跡,因此就隻能試探著把整個花壇翻了個遍,果然,胡天翻到花壇中心的時候,他便觸碰到了一塊不同於其他土地材質的東西。
“有了有了!”他驚喜的喊道。
“小心點兒……”邱健清在一旁手忙腳亂的說著,然後拿出手機打回了公安局呼叫支援。
片刻之後大隊警車到場,在現場拉開了警戒線,然後專業人員敲開上層的凍土,將屍體完整的分離出來。
就像他們之前所估量的,劉曉樂的屍體如同他們之前在漁村小島上發現的幾具屍體一樣是被割開了身上的三處動脈而死,且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屍體保存非常完好,他們甚至能夠看到劉曉樂臉上驚恐的表情。
邱健清走到林森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錯。”
林森靜靜看著警察將這屍體裝袋運上車,口中歎了一口氣,並沒有理會邱健清的誇獎,而是無比惋惜的說:“我寧可發現的不是屍體。”
周遭圍觀的群眾發出切切察察的聲音,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失蹤的女孩子這些天就一直躺在小區的花園裏。
有些業主憤恨的說:“是誰幹的這種缺德事,出了這樣的事情房子肯定要貶值啊。”
“就是,一點都不道德,這棟樓不就成凶宅了嗎?”
“不要把這件事隨便往外說,房子要跌價的!”
邱健清冷漠的掃過了圍觀的人群,帶著自己的隊員一起坐上了車。
他再次對林森說:“這一次你該沒有什麼疑惑了吧,這個案子徹底結束了。”
林森皺著眉頭,又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我心裏還是放不下。”
鄭東從副駕駛的座位回過頭,上下掃量他一番:“你哪來這麼多放不下?你是女孩子嘛,每個月例假期什麼都瞎想。”
於是林森抄起放在後車窗下的玩偶砸到鄭東的頭上。
但除了林森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一身輕鬆,幾個人回到公安局,給屍體入庫寫了報告,半夜12點左右便陸續回家了。
即便這晚睡得非常晚,第二天早上7點胡天還是第一個抵達公安局的,他推開門來一看,卻發現林森的外套掛在座位上,他想了想轉而走向檔案室,果然發現林森正披著羽絨服趴在桌麵上,看起來是熬夜翻看卷宗忍不住瞌睡了。
胡天皺了一下眉,看來林森這一晚肯定沒有睡好,現在把他叫起來他會更加疲倦,因此他就悄悄地關上了檔案室的燈,留林森一個人在這裏休息。
他回到辦公室打掃幹淨地麵,其他幾個人也陸續來上班了。等到早會時間,胡天才去檔案室把林森叫了起來。
林森簡單的去洗手間刷了個牙梳了梳頭發,就帶著兩個黑眼圈走進了會議室,英寧看見他這個樣子就忍不住發笑,胡天還拿出手機給他拍了一張照片,林森卻沒有顧及他們的愚弄,徑直走向前方的投影屏,在上麵插了一個優盤。
邱健清好奇的看著他。
林森忍著困倦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我熬夜看了一遍卷宗,我覺得嫌疑人懷念女兒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們之前就猜測他應該有一個同齡的女兒,可是像他這種精神狀態的人是很難結成家庭關係的,再加上他四處流浪也不具備養育子女的條件,這一點就非常奇怪,再結合他長大的經曆,我就有了一個猜想——於是我調取了最近20到30年之間的人口失蹤案,尤其注重全家都失蹤的,果然有了一個結果。20年前隔壁省有一家三口集體失蹤,案件至今沒有任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