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醫院內。
等封聿景著急忙慌的趕回醫院時,蘇媚已經經過救治睡了過去。
他先是回到病房,看了一下暢暢還在睡覺後,封聿景輕車熟路的趕到了醫生辦公室內。
顧不上禮貌什麼的,封聿景徑直推門走了進去,“醫生,蘇媚她怎麼樣?怎麼身體會突然間感到不舒服?”
看清楚來人後,醫生忍不住搖了搖頭,輕歎口氣道:“封先生,您要做好心理準備,現在您太太的病情也惡化了,現在她的情況很不樂觀。”
“什麼?”聞言,封聿景不禁目瞪口呆,他一時無法接受,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自己的孩子還有妻子的病情全都惡化。
暢暢之所以會這樣,封聿景知道其中的原因;但蘇媚病情突然間惡化,他心中很是困惑不已。
但考慮到平日裏,暢暢對待蘇媚的態度,封聿景逐漸明白過來,不管是什麼病情,對它影響力最大的還是病人的心情狀態。
沉默良久後,封聿景很是無力的問道:“醫生,那蘇媚如今的病情已經惡化到什麼程度了?有多麼嚴重?”
事已至此,逃避不是問題,獨自麵對這一切的封聿景隻能咬牙堅持下去,照顧兒子和妻子的重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落到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
考慮到封聿景的情況,醫生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道:“封先生,結果很是不理想,在我說出來之前,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您太太的病情比您兒子的病情要嚴重上許多,如果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腎源給她換上,那她的日子,隻剩下一年,最多隻能再活一年。”
聞言,饒是平日裏總是處變不驚的封聿景也感到了一絲驚慌失措。
一時之間,他難以接受眼前這個殘酷的現實,更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枕邊人竟然隻剩下了一年的壽命……
緩過神後,封聿景不甘心的繼續問道:“醫生,除了找到腎源之外,就沒有別的治療方法了嗎?”
生離死別見的多了,醫生全都已經看淡了,除了臉上有些悲憫之外,情緒仍舊像往常一樣冷淡,“您太太的病情一開始就很嚴重,再加上惡化的有些突然,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啊,封先生,還是請您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新的腎源吧,這是如今最安全、也是最有效的救治方法了。”
再三詢問未果後,封聿景渾渾噩噩的走出了辦公室,他沒有發現在他離開病房後,醫生的臉色微微起了變化。
蘇媚是有嚴重的腎病,也急需要一個合適的腎源來救治。不過呢…………
封聿景走到樓梯間後,他點上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了起來。
現如今,封聿景對於蘇媚已經沒有太多的感情,之前的那些愛也因為這幾年的分開而消失殆盡。
念著往日的夫妻情分,念著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暢暢……
封聿景心裏有些心疼這個女人,在花一樣的年紀內,生命即將要走到盡頭。
茫茫人海中,找到和蘇媚匹配的腎源猶如大海撈針,即使找到,也不見得那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會好心救她。
掐滅手中的煙蒂後,封聿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換上一副故作輕鬆的姿態後,往蘇媚所在的病房走去。
既然挽救不了她的性命,在剩下的有限的時光裏,陪她快快樂樂的走完,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而此時,蘇媚睜著一雙包含淒楚眼神的雙眼,盯著潔白無瑕的天花板,的神色有些複雜。
“吱--”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開門聲後,蘇媚抬頭望去,隻見一抹巨大的身影擋住了走廊內的光。
雖然背光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麵,但是通過身形,蘇媚很清楚來人是誰,“聿景,你回來了!清柔安全送到家中了嗎?”
聞聲,封聿景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打開了房間內的燈,邁著步子走到了病床邊,“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沒多久。”看到封聿景走過來時,蘇媚掙紮著從床上半坐了起來,“對不起,剛才給你打了那麼多個電話,你走之後,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身邊又沒有一個人,我才不停的給你打電話的,對不起,打擾到了你開車……”
說罷,蘇媚有些委屈垂下了頭,兩隻手不停的揉搓著潔白的被子,無精打采的大眼睛裏已經霧氣朦朧。
隻見蘇媚白皙的手背上,被針頭紮過的淤青成功吸引到了封聿景的注意,上麵還帶著一些淤血,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想到之前總是嬌滴滴的蘇媚,封聿景不禁有些心疼,曾幾何時,這個女人受過如今這種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