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離開之後。
慕容蕭一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伸出大手就撫上了單擎嘯的手腕之處,細診冥聽,目光也謹慎的四處搜尋著,待看到單擎嘯人中那一段略略的青紫之後,擰成疙瘩的眉頭更加皺折而起。
伸手從腰間的錦囊之中,取出一個淺綠色的寶葫蘆,拍的打開塞子,倒出一粒紅色的丹丸,“趕緊給他服了!”
說罷,回頭一看,屋中似乎沒有過多的狼藉一片,機警的再環顧一遍,絲毫沒有打鬥的痕跡,心中閃了閃,他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
瓣開單擎嘯的牙齒,安格雅才把那粒丹丸順了下去。
“有勞慕容將軍,這樣王爺總算是得救了!”安格雅的心一下子鬆馳下來,轉身對著慕容蕭一以示感激。
“他?”慕容蕭一奇怪的冷哼一聲,“隻是暫時穩住了他的病情,盡量讓他體內的毒性發作的時間推遲一些罷了,哪有良藥來解決這根本的問題。”
花容再次失色,安格雅的心陡然生涼。腑身深情的望著懷中的單擎嘯,心酸,無力,她竟然有心卻無力來救他!
看著安格雅心神盡散的樣子,慕容蕭一趕緊又補充一句,“放心吧,單兄隻是中毒,暫時死不了,再者未說無藥可救?安公主,哭哭啼又成何體統,我大哥活得好好的,你就別再咒他了。”
安格雅目光全神貫注的盯著胸前那把鑲著藍寶石的匕首,多麼的熟悉,怎麼會如此熟悉?
“對了!”她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來,隻是片刻的功夫,眸中的所有亮光全部淡了下去。
“本宮知道是何人所為?”安格雅的聲音痛苦的小臉糾結著,好似她不願意說出這個人的名字。
嗬嗬!慕容蕭一冷笑。
“好生照看單兄,慕容有事出門一遭,半個時辰就會回來!”說罷,騰的一轉身,雙足如蜻蜓點水,飛簷走壁,攀爬深宅內院,如履平地,眨眼間不見了蹤跡。
呆呆的望著慕容蕭一的背影,安格雅不解,難道他也知道誰是傷害單擎嘯的凶手。
再說,展轉騰挪的慕容蕭一很快就來到建築密布、小徑借綜複雜的皇宮大內。
尚宜殿,他是十分熟悉,因為受單擎嘯所托,他一直暗中保護著江小牧。
很快的來到江小牧的窗外。
昏暗的屋中,發著忽明忽暗的光亮。
屏氣凝神,慕容蕭一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屋中的動靜。
一片沉沉的寂靜,抑揚頓挫的喃喃低語,時起時伏,婉婉胝沉,女人的,慕容蕭一下意識的能夠想到,極有可能是江小牧的聲音。
劍挑窗紗,透過一絲光亮,他看到江小牧獨自坐在屋中的背影,靜靜的站在案幾前,一身白衣,在黑夜中十分的紮眼,即便慕容蕭一是做了這樣的思想準備的。
花為我愁,我為君愁,一朝相思,一世相隔;
明月難猜,君更難猜,兩世情愫,萬年爭夕!
慕容蕭一暗道,好詞,好詞,隻是詞中句是處處是悲傷之味,寥若之意,難道凶手真的是她,從容淡定的樣子,倒不像是殺單擎嘯的樣子,單擎嘯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隻有一處明顯的傷痕,而且還是絲毫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一擊而中的,證明與單擎嘯動手的那人必不是生人,可以猜到,與單擎嘯動手的人一定是熟悉之人,慕容蕭一點也不敢想像是江小牧,他知道單擎嘯為江小牧付出的太多了,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任之隨之遠遠而去?
砰砰砰的擊打窗紗三聲。
江小牧砰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最怕什麼還是來什麼,她不知道窗外來的是何人?但他知道肯定與單擎嘯有關。
一咬牙,擱筆,雙手拍的一聲打開小窗。
還未等江小牧反應過來,慕容蕭一已經一個燕子翻身的躍進屋中。
慕容蕭一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小牧,白色的衣襟,白色的印花,十分的考究,高雅,精致的繡花領子,憑添增了幾分高貴、優雅。
臉色微變,江小牧身子向退了數步,杏眼圓睜,“你來做什麼?”一點也不歡迎慕容蕭一,而且她打算過得今日,明日就離開這個是非恩怨的皇宮城,這是她剛才下定的決心,不想來動搖它!她與單擎嘯再也沒有可能的有將來,過去隻是一場雲煙,無論她的生死都與自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