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聞名遐邇的阿爾法,也不是神秘的信號旗特種部隊的精英,但實力絕對不弱,裝備更是跟阿爾法近似,基本用的都差不多。
這樣的精銳,怎麼可能被偷獵者幹掉了?剛才的槍聲明明不激烈,就幾槍,顯然是迅速被消滅,連膠著都沒。
知道槍響就有可能驚動邊防兵,負責指揮的迅速下令,留下一人收拾戰友遺骸,其他人追擊不變,務必抓住逃跑的那個家夥,他們越境前,絕對不能有丁點消息走漏。
接到命令,正中停頓的隊伍再次動了,留下一人,五人迅速追趕封朗的足跡。
即便槍聲會驚動邊防,他們的武力也不是一個班的邊防兵能擋住腳步的,幾公裏就到邊境,再遠處的部隊無法趕到了,就算直升機都白搭。所以,指揮官並沒有太緊張,不過還是更改了行進路線。
飛奔中,封朗如芒在背,不回頭也知道對方正緊追不舍。為避免被擊中,他奔跑中盡量挑選樹木密集的位置,並做出左右避讓的假動作。
狂奔千米,對方愣是沒能攆上,但已經靠近百米了,距離縮短了一半。
可是,他這會已經意識到了,背包太沉了,壓得他腿跟灌了鉛一般,抬不動。
呼吸,也開始紊亂,喉嚨幹澀,胸腔火辣辣的,即將到極限。
但他不能扔下背包,那裏麵是武哥用命換來的東西,他必須帶走。
他也沒想過要扔掉那些武器彈藥,或者說,沒想到。
眼見還有千把米就要登上山頂,封朗咬著牙,拚命的奔跑,還要做著剛剛逼迫下掌握的假動作,讓身體不時的晃動下,改變運動軌跡,計算步伐,盡量快速的躲到下一棵樹後。
都說強壓下會出現意外的效果,封朗這會就是,雖然動作不規範,但已經有點像軍人躲避子彈的方式,也就是所謂的避彈步的趕腳了。
前麵逃跑的家夥左右晃動的狂奔,動作敏捷,但後麵的追兵已經看明白了,這不是個軍人,鞋子就不是,動作也根本不是。
讓一個偷獵者領跑,這些精英備受打擊,而且對方油滑似魚,在樹木的遮擋下,這麼近了,愣是一槍沒打中。
一追一逃,兩方在林間迅猛飛奔。
封朗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爬坡,還如此的負重,這會,已經談不上狂奔了,充其量叫踉蹌奔跑。
這會,他再也無法做到急速避讓,隻有在奔跑中突然把著一棵樹,身體驟然轉向,來實施躲避。
但他依舊咬牙堅持著,他堅信,越過山包,沒了子彈的威脅,躲開視線,他可以逃出升天。
雙方距離在慢慢的拉近,這會,打頭的隊伍距離封朗不足七十米,已經清晰的看到了他身上的一切。
這小子怎麼不扔掉槍,扔掉背包……
追趕的這些精英很奇怪,不明白逃命呢,幹嘛還背著那麼多槍,還有兩把顯然是土造的槍。
但他們已經可以輕鬆鎖定封朗,追擊中,四五個身影半跪著,紛紛扣動扳機,封鎖封朗躲避的步伐。
眼見還有幾十米就上到山包頂端了,下坡一個衝刺就可以鑽進鬧瞎塘子,鑽進溝塘子,避開視線,就可以串樹,讓足跡消失逃出升天了。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強烈的心悸猛地襲來。
封朗下意識的手一下子把在了眼前的樹幹上,身體瞬間藏進了樹後。
他還沒躲好,子彈就咻咻在大樹兩邊飛掠,甚至打在樹幹邊沿,炸出一蓬蓬的碎屑,樹頂雪霧飄飛中,視線為之一暗,讓踉蹌躲在樹後的封朗驚駭中一下子撲倒。
子彈太密集了,雖然沒有槍聲,但那咻咻的尖嘯讓人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這就是戰場才有的效果,他一個小老百姓哪裏見識過。
但積雪粘在臉上的一刻,冰涼讓他瞬間清醒。
這裏不行!
他狂喘著,判斷出形勢,知道逃不了了,戾氣勃發,拎著狙擊槍,鎖定前方一棵倒木,奮力一個前撲,在彈雨中撲向一米多粗的樹幹,準備魚死網破。
幹死一個夠本!幹死兩個賺一個!
隻要翻過樹幹,就相當於有掩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