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陽盯著那管鋼筆,似乎很有興致看她紮下去。
說出來的話更是絕情。
蘇梨兒的手指涼了涼。為這男人語氣裏的涼薄和冷漠,也為自己今後在他身邊的日子。
門口突然駛進一輛車,迅速停在了殷念念的身側。
“念念,你在鬧什麼?”優雅的嗓音從車上傳了出來。
蘇梨兒全身一僵。
這聲音……
如果沒有聽錯,這聲音是……
她的指尖都擰在了一起,身子控製不了抖動起來,腦子裏閃過無數個有關於這個男人的回憶,隨後又變幻成了冰冷的海水。
父親的笑臉,母親溫柔的輕撫,以及她瘋狂的掙紮還有他在耳邊魔鬼般的輕笑……
那天的海水,真冷啊。
秦城陽低頭看了懷裏的人一眼。她本來就白得驚人,此刻更是連嘴唇都白了,低著頭隻能窺見玲瓏的鼻尖,身子也有些不正常的僵硬。
他看了幾秒,視線又掃過車上的殷若塵,眯了眯眼。
殷若塵已經下車將殷念念帶上了車,殷念念失魂落魄地盯著秦城陽。
殷若塵關上門,走向了這邊。
“抱歉秦少,給你添麻煩了。”殷若塵的笑容十分和煦,溫暖中透著絲絲謙和,“下次見麵一定給你賠禮道歉,還有……”
他轉向蘇梨兒,目光微動,似乎有些驚訝蘇梨兒的變化,但迅速掩飾下去:“蘇小姐,我妹妹這人心腸不壞,就是嘴巴快了點,很抱歉給你造成的困擾。”
“是麼,心腸不壞?”蘇梨兒抬起眼,一瞬間笑靨如花,話裏濃鬱的譏諷是任誰都聽得出來的。
心腸不壞,所以能開車撞死人。
心腸不壞,所以剛才拿著鋼筆的手也是下了狠勁。
心腸不壞,所以動手不成就企圖用自己的生死來達到目的……
這心腸,倒真是不壞。
殷若塵一愣,沒想到蘇梨兒半點麵子也沒給,更沒想到傳聞中癡傻的啞巴居然開口說了話,良久才反應過來:“抱歉。”
依舊是溫暖的腔調,平和的脾氣。
要不是見識過他在自己耳邊瘋狂地怒吼,蘇梨兒還真是會被這副皮相給蠱惑。
“開個玩笑而已,沒關係。”蘇梨兒笑容更加妖媚幾分:“除非殺父之仇,我這人一向都大度。”
殷若塵眉頭輕輕一蹙,看了她一眼,蘇梨兒大方回看。
“殷少準備看我老婆看多久?”秦城陽的手勁突然大了幾分,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