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怎麼家裏沒有蚊子？”言非語有些奇怪，她本以為這裏的蚊子會很多。
”你看那裏。”
言非語順著外婆的手指望去，看到牆角處一大片綠油油的夜來香，順著架子攀爬上牆壁。
”那是夜來香，有驅蚊的功能”，外婆解釋道。
”怪不得，院子裏的空氣也很好聞”，言非語說著細嗅了一下空氣。
”來我們到這裏坐一會兒吧”，外婆拉著言非語坐在葡萄架下，”這個是我自己製作的茶，你嚐嚐好不好喝？”
言非語端起杯子，乳白色的瓷杯裏麵，有一片綠色的不知名的葉子，把水染成淡黃色，她放在鼻子下麵，閉上眼睛，聞了一下，感覺那股芳香的氣息順著鼻子上升，直達心尖。細細品味了一下，茶裏帶著一些植物的香氣，讓人感覺自己的腸胃一下子都清透了。
”怎麼樣？”外婆笑眯眯地問。
”外婆，這叫什麼茶，很好喝”，她本來不喜歡喝茶的，現在都覺得特別好喝。
”等你們回去的時候給你們帶一些，給你婆婆也帶點。”
言非語聽到外婆提到柳母，感覺到自己和外婆還是沒有辦法跨越這個鴻溝。
”顧城的媽媽，她不喜歡我”。言非語聲如蚊呐。
”我現在也不太喜歡她做事的方式了，但是這孩子從小就很善良，我相信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你多多和她溝通，她這個人心很軟的。”外婆悉心教導言非語。
”可是，外婆”，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如果知道的話，應該就不會說她善良，你都不知道環境會把一個人改變的多麼徹底。
”怎麼了？”外婆慈祥地看著言非語。
”沒事啦，外婆。”
”放心，你如果在你婆婆那裏不順心，就告訴外婆，有外婆給你撐腰。”
”嗯嗯，謝謝外婆。”
言非語從小沒有媽媽，和女爸相依為命，也沒有聽女爸說有什麼親戚，雖然爸爸對她很好，都會盡力彌補言非語沒有母親的缺憾，但是言非語總覺得會缺少點什麼。
這次遇到外婆，讓言非語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於母親的那種溫暖。
”外婆，我去幫一下顧城吧。”言非語看著顧城還沒有收拾完，一個人在洗手台那邊孤軍奮戰的背影有些慚愧。
”怎麼了？開始心疼你的男人了？”外婆說話很直白，直接讓言非語羞成了大紅臉。
”就是覺得他一個人太辛苦了。”言非語解釋。
”男人，就應該多做一些活，女人就是要理所應當地被男人寵著的，顧城這孩子我知道，他肯定和他外公一樣，是不舍得讓自己的女人吃苦的。”
看著外婆這麼大年紀，臉上仍有孩子氣，言非語更好奇外公是怎麼把外婆一路寵過來的了。
可能是聽到言非語和外婆的談話內容中涉及到自己，顧城轉過頭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兩個女人。
正好撞到言非語正在癡癡看著他的眼神，給言非語回了一個微笑。
言非語被抓個正著，有些尷尬，忙吞了一口茶。
”城城，碗快洗完了嗎？”
”這就洗完了，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