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不去理會那些交頭接耳的弟子,出了閣後隻顧低頭沉悶走著,不經意間卻聽到他們在討論十三宗子周德凱的話題,隨即散出神識探聽起來。
“十三宗子這回麻煩可大了,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真是看不出來啊!”
“是啊,人家都找上宗門來了。你說十三宗子那等風流人物,怎能作出那等用強之事!”
“你就不知道了吧!女人呀,乖乖順從多就乏些玩味兒。有些男人呐,就是喜歡強來。嗯,好有男人味......”
“你個死小蝶,也不嫌羞你說這種話!”
那個叫小蝶的姑娘圓眼一瞪,叉腰就大聲嚷嚷起來。
“那不然呢,以十三宗子的才貌和身份地位,宗內十數萬女弟子哪個不能收用?他非要去強上那郊野的女子!”
那小蝶說著,伸手比劃一一指向身前的一眾師姐師妹,語調也就越加高昂起來。
“是你沒被十三宗子看上,吃醋妒忌了吧......”
“就是就是!”
“趕緊去獻身啊,反正那十三宗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跟你也正好般配......”
聽這些弟子肆意談論周德凱,沐白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果然那蘇姓父女二人心術不正,正是給周德凱設了圈套,這背後卻是另有人在指使安排。
回到百花峰,沐白急匆匆來到周德凱的洞府,周德凱正在府中愁眉不展麵容憔悴。
“周兄,傳言是怎麼回事?”
“蘇姑娘她,她父親硬說我強暴了她。昨日已經吵到了宗門裏來,宗主也已經知道了!”周德凱緊皺眉頭,愁雲滿麵,“以宗主的脾氣,最容不得別人說他閑話,特別是男女之事這方麵。我作為宗子,給他顏麵抹黑了......”
沐白當即一個趔趄,簡直被雷得不行。誰不知那周其昌整日沉迷於酒色荒淫無度,他竟然還特別在意別人說他男女方麵的閑話?真是笑話......
“你和蘇姑娘的事情,那蘇伯原本不曉得麼?”
“怎會不曉得!他病愈之後,我們還一起商量著擴建花澗溪穀迎娶蘇姑娘之事,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還將這事攪弄到沸沸揚揚眾人皆知?”
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這周德凱還不明所以,真是有錢人家的傻兒子一個。其實也不是周德凱傻,而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
“恕我直言,恐怕此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沐白就無所謂了,一雙眼睛賊的跟貓頭鷹一樣不放過夜裏的絲毫動靜。其實他早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預料到會有今天的情況發生。
“你是說背後有人指使?”
“正是!按理說就是那蘇伯認定你強暴了蘇姑娘,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吵到翻天,對他一個未嫁的女兒有何好處?說不定,那背後指使之人就是希望達到這個目的!”
“真是卑鄙!儲宗爭奪,這等卑劣手段都用上了!”
周德凱咬牙切齒,顯然對這事的幕後指使之人已經有了判斷。他並不懼怕儲宗爭奪的諸般殘忍手段,隻是受不了感情的欺騙。周德凱對蘇禾是動了真心,不料真心卻是換來最痛心!
“你我初到那花澗溪穀時,你可留意到有一個人影從那屋裏躥了出去?”
“並沒有。”
“你呀,那是被女人迷住了心神,眼裏頭哪裏還有大好的夜色和那些漆黑的角落......”
“沐兄可莫再取笑德凱了。如今要遭受宗門處置不說,以後帶著這等名聲叫我怎麼出入宗門,怎麼與他宗同儕交往啊這是......”
“周兄莫急,現在看來當晚你請我同去,實在是明智之舉。”
“此話何講?”
聽沐白這麼一說,周德凱雙眼一亮,沐白卻還在嗬嗬笑著賣關子。
“沐兄啊,你就別賣關子了,真是愁煞個人了!”
“我給那老兒練的丹藥,留了一手。”沐白狡黠說道,“當晚我看到一個身影從他們屋中躥了出去,更是穿著我宗的衣物,就在心裏有了警惕。”
沐白緩緩說道,周德凱黯淡的神色有了亮光,像是在洶湧汪洋之中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