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暴雨,沐白沒有選擇禦空飛行,而是沿著山脊一步步朝山腳走去,踏好人生每一步,驚得那麋鹿和山鼠四奔逃竄。
“還是太慢,距離部落之變已有三年多,而修為才提升了一個境界。”
沐白心生自責之意,也觸動了他內心的柔軟之地
仰頭迎著九天落水,沐白大聲嘶吼,爆發著內心的思念。而這思念卻是無處訴說,唯有與天地呐喊。
“部落......海辰、鈴兒,你們都還好嗎......”
想起部落,仿佛即在昨日,還是個稚嫩執著的孩子,心裏沒有仇恨,沒有謹慎甚微,隻要彼此陪伴,隻願部落安好。一場夜雨,醒來卻是屍山血海,從此隻有仇恨和思念。
盡管也與眾人嬉笑著,那不過是為了生存下去,在謙微中悄然成長強大起來。而他心中的仇恨卻一直如同呼吸,呼吸就痛!
行至山腳,暴雨驟停,東方天空也亮起了魚肚白,樹木草葉青翠欲滴,水珠兒晶瑩剔透,倏地躲了起來,消失不見。
沐白催動魂力,一身夜雨蒸發幹透,遠遠看到山下有村落張燈結彩,像是在張羅婚嫁喜事。
新郎和新娘兩家同住在這山腳的村落,接親的隊伍很快就將美麗的新嫁娘接到了家門前。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新郎官劍眉星目,勒馬止步,甚是英俊不凡,不禁讓沐白感歎,這山村之中竟有如此風流人物。
轎停,開轎門,一個五六歲的出轎小娘迎了上去,牽住新娘子衣袖下轎。捧花燭的小廝也是上前迎新郎官下馬,分列於一對新人左右,攙扶著一對兒新人盛裝,跨過朱檻,踏著喜樂,緩步走向堂前。
屋堂前,二老端坐,已是等候多時。隻見他們笑容堆麵,接過一對兒新人的三拜九叩。
“如此喜事......”
沐白定睛一看,二老的笑容僵硬,竟是一對草人穿著華裝。再看那吹打隊伍,竟是一群山鼠在裝神弄鬼。那新人兩側的小娘和小廝,連同那花轎和駿馬,都是紙紮而成。
轉瞬間,沐白聽到的喜樂也成了哭喊哀樂,陰風陣陣襲人肌骨。
再看那一對兒新人,新郎官呆滯跪立,眼中一片迷茫無光。新娘子緩緩站起身來,轉向沐白,扯下紅蓋頭,卻是露出了一張黃皮子的尖臉來,呲牙一笑,“公子,好眼力啊!”
說著,那黃皮子新娘張嘴齜牙,探出尖銳雙爪就向沐白撲將過去。
沐白手掌緊握,但見雷霆威芒閃爍,一拳擊出將黃皮子新娘擊退數丈。黃皮子新娘口吐鮮血,胸口赫然留下一個燒焦的拳印,還有絲絲電光劈啪作響。
“三息不退,殺你取丹!”
沐白威嚴冷喝。
“公子,妾身並無作惡,妾身是與陳公子是真心相愛......”
黃皮子新娘撲跌在新郎官身上,環抱其背淚光楚楚。那新郎官仍是呆滯跪立,絲毫不動。
三日前,陳世衝完成宗門外出曆練的任務,腳踏飛劍急急趕路,心情也是極好。遙遙卻見這筆右峰氣勢非凡,大有天材地寶孕育之勢。
停下飛劍,陳世衝化成一道流光,遁入山穀密林,希望能遇到大機緣。盡管陳世衝所在的劍宗也是修士大派,其父在宗內更是位高權重,可是若想獲得大造化,都得外出曆練尋求到大機緣傍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