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沐白禦空東去,一路感受來時匆匆不得細觀的風景,隻見大河奔騰,青莽綿延,花團錦簇,當真是好一派錦繡東陵風光。若是陳琦能看到東陵這春日景象,一定會很喜歡。倒不是沐白心念於她,隻是也希望陳家真的能脫離劍宗,來東陵也好,起碼多了一家親人在身邊。
俯瞰數日,沐白收住了心性,盤坐在這金雕闊背上,打坐吐納。果然,離開了禦靈宗向東而行,吸納的天地精氣更加偏向草木屬性,有生機勃勃不絕之意。
來路用時半年,回去卻用不足十日,可見沐白此時已不是曾經那個力弱的少年。眼見那青莽群山在即,金雕也是嘎嘎大叫不止,不知銀霜林裏的大妹子和二妹子是不是在含淚倚枝等雕歸,還是早已它嫁別雕婦。
“不知那青瑁長老此時可好?”沐白低語,朝著那銀霜林旁峽穀飛去,旋即嗬嗬一笑。“真逗,死都死了,能好到哪裏去呢。”
一邊和金雕自言自語,曾經棲身的那處峽穀就出現在眼前,金雕一個嗷嘯嘶鳴,撲身來到當初與沐白同居的崖穴前。沐白跳下金雕闊背,那廝就扯著嗓子嗷嘯會它兩個妹子去了。
“青瑁長老,沐白有幸完成你所托之事,也對府中上下老小照看不綴。沐某在此發誓,隻要我尚在這世,必然始終如一!”
略一祭拜,沐白決定將青瑁的屍骨帶上,待回禦靈宗時,給他好好安葬,也好給青瑁府上那些孤兒寡母一些祭拜的念想。
掘著當初掩埋的洞穴,沐白就覺得不對勁,果然待將一些石塊給清理掉後,竟不見青瑁長老的屍身骸骨。難道是嫌棄這洞穴太寒磣另遷新居了?或者青瑁長老根本就沒死!都說人到中年不如狗,又有那麼一大家子,就將包袱甩給一個無知的孩子了?
不管事實究竟是如何,沐白持酒傾撒,權當他是真的死了。
傍晚時分,金雕回到崖穴,沐白也不打算在此久留,騰空踏上金雕闊背就朝那銀霜林深處飛去。至於金雕那廝有沒有尋到它那大妹子和二妹子,看其耷拉腦袋無精打采的樣子,想必是此時需要一些安慰。
“別喪氣嘛,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盡管向前去飛吧!”
“嘎嘎嘎......”
麵對如此浩渺的原始林海,金雕也不願在一棵樹上吊死。
天高林闊任鳥飛,藝高人也膽子大,沐白決心深入這銀霜林一闖。
進入林中,沐白還是不敢托大,且讓金雕在空中盤旋示警,自己輕步踩著林中終年落枝積葉,悄無聲息向前踏步疾馳。
疾馳中,沐白神識探查到幾隻三階凶獸,均是輕身繞了過去。此行來這銀霜林,主要目的在於刻畫自己的第三魂靈,尋常三階凶獸怎能入得沐白的眼中。至於將其斬殺,獲得獸丹獸材,鬧出動靜來,不備之間引來高階凶獸也是極為不智,不如悄身再行且看前路機緣如何。
日行夜宿,一連行走了幾天,沐白深入這銀霜林已有近千裏距離,漸漸就感知到了強大凶獸的蹤跡。
正在沐白正猶豫去留之際,一頭血凰凶禽射過兩道目光來,死死盯住這闖入之人。
“四階血凰!”
這血凰,傳言中有神獸鳳凰的血統,異常嗜血。此時再想逃走,恐怕已是來之不及。
“呱!”
血凰一嘶厲鳴,蒲震血紅雙翅,爪踏虛空,一瞬間如山塌下來一般疾撲而至。
沐白不待猶豫,立刻啟動變身,銀色肌膚流光溢彩,恰似一身貼身銀鎧。
血凰已至,雙爪八趾閃著寒光抓向沐白胸膛。沐白祭出烏鼎,烏鼎瞬息變大,發揮出頂階魂器的威能,強悍硬接血凰的鋼骨寒爪,隻聽“吱吱”一陣刺耳抓響,烏鼎上濺裂出火星四射。
“好一個扁毛畜生,吃我一劍!”
受到彼此一擊,沐白感受到血凰力度之猛,身退數丈卸去力道,旋又手擎雙魚劍,宛如一道青紅雙虹一般直刺血凰而去。
血凰不慌不張,隻見它主鳳尾大盛,五個鳳鏡閃爍在尾羽,赫然射出五道奪目白光,讓沐白不禁驟閉雙眸,不堪這白光刺眼。
不敢冒進,沐白在空中生生止住身形,不待停留,立即就向身側一躍出去數丈。
甫一離身,就見那血凰十八根羽翅化作十八道利箭,天降飛刃一般齊齊射入沐白剛才的停身之處。
“好險!”
沐白身出冷汗,不料這四階血凰強大如斯,更是有著過人的戰鬥意識,恐怕尋常修尊都不是其力敵。
既然是在這銀霜林秘地,何不一試那精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