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王柏言害怕得馬上阻止道。“年輕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已去解決吧,我們隻怕是好心幫倒忙。”
“可你看他倆都成這樣了,我們不幫幫他們能行嗎?”胡雪蘭焦急地說。“蓉蓉這孩子,一直不肯打開心扉,好不容易讓小夏走了進來,他倆這要是鬧崩了,有可能她這一輩子真的要孤獨終老,再也不會讓任何男人靠近她了。”
“別把事情想得那麼悲觀。”王柏言坐到她身邊,親昵地將手搭上她的肩膀。“你呀,現在還是個病人,不該你操心的事還是別操心,你現在要把自已的身體調理好才是大事,我看你氣色還沒在醫院的時候好,是在家裏太累了吧?從明天起,你不許親自下廚做飯,也不許你侍弄花草,這些不是有阿姨做嗎?”
“我是太悶了,想找點事做。”她歎了聲氣。“你們父女倆工作都那麼忙,找點事做,這日子會過得快些,你說現在的生意都不用我親自去打理了,這突然變得悠閑起來,是真有些不習慣,也許我就是一個操心勞碌的命。”
“等我忙完這陣,我會請假好好陪陪你。”王柏言歉疚地拍著她的肩膀。“雪蘭,你這一輩子太辛苦了,都是因為我,你才變得這麼強勢,現在,你該放下心來好好歇歇了,看你這悶悶不樂的樣子,我和蓉蓉心裏也不好受。”
“柏言,你為什麼不肯放棄你那工作?”她十分憂慮地看著他。“看你把頭發都操心得沒了,我們家又不是缺你那點工資,我手下隨便一個管理層的工資都比你那點工資多,我不知道你奮鬥一輩子究竟是為了什麼?”
“雪蘭,我以為你懂我,原來你還是不懂啊?”王柏言失望地說。
“我懂,我怎麼就不懂了?”胡雪蘭激動地說。“你是偉大的築路工嘛,為人民服務,祖國哪兒需要你們築路,你們就到哪兒去,不管山高路遠,不管烈日炎炎,不管寒風刺骨,你們總是艱苦的工作,沒有一絲抱怨、沒有一絲埋怨,奉獻出自已全部的精神和體力,全心為祖國效力,為人民服務。”
“你……”王柏言不知道她為什麼一下這樣激動。
“當我們走在一排排寬闊平整的馬路上時,我的腦海裏就會出現這樣一群人,他們就是偉大而卑微的築路工人,夏天,他們在毒辣的烈日下,流淌著豆大的汗珠,不畏酷暑,揮動著手裏的工具,辛勤地工作著。冬天,在凜冽的寒風中,縱使凍得快僵硬了,也仍然在堅持工作。築路工人為了使祖國的道路更加順暢而辛勤工作著,他們從來都是那麼辛苦,那麼勞累,為了祖國的繁榮,哪兒需要他們,他們就到哪裏去,他們總是默默地奉獻著自已全部的精力,我的爸爸就是這樣的一個平凡的築路工,我愛我的築路工爸爸。”
胡雪蘭跟背課文一樣將這篇作文背完,淚流滿麵地說。“這就是蓉蓉在小學時候寫的作文,那個時候,她真的以你這個爸爸為榮,把你當成她的驕傲,可是後來,她甚至幾年才見你一次,慢慢的,這種愛就變成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