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後,我試著想站起來,卻驀然感到一股鑽心劇痛,立刻跌坐回去。
手摸到腳踝處,我剛輕輕一碰,頓時痛得“嘶”了一聲。
小柔將我推下時又猛又狠,我還穿著高跟鞋,一跌就變成了這樣。
勉強攀爬著上台階,我夠到木門,努力大力拍打起來。
“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外麵自然是無人應答。
我敲了幾下,就支撐不住身子,順著牆壁滑了下來。
“別白費力氣了。”
聽到背後熟悉的男聲,我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相信此時自己的表情絕對稱得上瞠目結舌。
此時酒窖裏一片昏暗,隻有牆壁上的暈黃燈光微微閃爍,能看清楚的不過眼前方寸。
緊接著,就見藺憑川緩緩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我脫口而出,“你為什麼在這裏!”
他平靜說,“拿酒。”同時晃了晃手裏伏特加的酒瓶。
咬緊嘴唇,我意識到我和他都被藺如玨耍了。
“你的腳還好嗎?”
藺憑川擔心我的傷處,蹲下身想要檢查,直接被我推開,“我沒事。”
他的手定格在半空中,俄而收了回去。
我不去看他,隻是四下尋找手機,想要打電話求助,卻發現身邊空無一物。
仔細回想,恐怕是剛剛被小柔推下來時,不小心落在了外麵。
心裏既無奈又憤懣,我不得不問藺憑川,“你的手機在嗎?”
果不其然,男人搖搖頭,“等等吧,會有人開門的。”
我冷笑一聲,“你的好妹妹不戲弄夠我,怎麼對得起這番精心設計?”
他麵色不虞,幾番變化,末了說,“出去之後,我會讓她給你一個解釋。”
我壓根不在乎,側過身,靠著木門轉向另一邊,用後背對著他。
雖然意外被關在這裏,但我還算鎮定。來之前,我已經悄悄給薑豐睿分享了定位,隻要我出現什麼異常,他一定會及時找來。
現在隻能期待,豐睿能來得早一些。
此時,木門傳來了一陣響動——藺憑川也和我一樣席地而坐,靠在了不遠不近處。
我們就這樣靜坐著,寂寞無言了好半天後,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直直抬起頭,視線銳利地望著上方。
藺憑川原本閉眼休憩,察覺到我的動作也睜開了眼。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去,很快找到了要找的東西。
在一片黑暗中,閃爍著紅光的監控攝像頭。
我略帶嘲諷,同他說,“我猜這時候,藺如玨就在監視器前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
藺憑川半仰著頭,側臉的曲線棱角分明,注視著它沒回話。
我很想說,你妹妹這麼個披著羊皮的惡狼,你居然要我不去傷害她,簡直是滑稽至極。
這些話都被我吞下腹中,不願意與他白費口舌。
又過了一會兒,我感覺渾身越來越冷,即使努力蜷縮四肢,仍舊開始陣陣哆嗦。
此時內嵌的溫控麵板上,顯示的溫度隻有6度,濕度卻高達80%,陰濕冰冷的空氣鑽進我的禮服裏,順著骨髓往裏滲,幾乎讓我難以招架。
很快,我上下齒間開始打顫,渾身的血液急速冰冷,估計臉色也是慘白慘白。
藺憑川注意到我的異樣,立刻起身。手碰了碰我的臉頰,凍得一觸即分。
“孟星,你在逞什麼強!”男人很惱火,快速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膀上。
殘留著餘溫的外套,終於讓我感覺好受了一些。因為身形差異,藺憑川的外套完全罩住了我,手指藏在長長的衣袖裏,仿佛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我也沒功夫瞎矯情,緊緊抱著他的衣服取暖,生怕露出一點縫隙。
藺憑川站起身,環視了一圈,命令道,“這裏有加濕器,待下去隻會越來越冷,我們必須換個地方。”
沒等我說話,他直接傾身,一手摟著我的肩膀,一手穿過膝彎,竟是直接打橫抱起。
“喂,你能不能先打個招呼!”我又驚又氣。
他冷著臉,變換了下姿勢,將我抱得更緊了些,“一個差點把自己凍暈的人,沒資格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