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那裏,你回去吧。”
“你不問我怎麼知道你住在這裏的?”
“你總有你的辦法,總之你知道了,我又何必問。”
“是許白路給我的地址。”
“……”
我雖然沒說出來,但腦子裏還是試想了許多種席沐陽找到這所房子的辦法,可唯獨沒想過居然是許白路直接給他的地址。
許白路他為什麼?
他為什麼這麼做?
許是見我默默不做聲,席沐陽又道:“他也挺擔心你的,所以讓我來看看。”
“我沒事,再見。”
匆忙掛斷電話,我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許白路在婚禮上說的話,猶言在耳,現在他又把我和他蜜巢的地址告訴席沐陽,這是要把我完全交給席沐陽的意思嗎?
他可有問過我心裏是怎麼想的?
他可有一點尊重過我同他的那段感情?
許白路,你為何總給我機會讓我恨你!
遠處孩子的嬉鬧聲,與我此刻心裏的悲傷形成鮮烈的對比,胸口刺刺的疼,胃液翻湧又忍不住想吐。
我幾乎是從公園落荒而逃,那些美好的生活,我沒有辦法接近,許是我矯情太過,許是我內心脆弱,但不論如何,我的所有情緒變化,關乎的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許白路。
回去的路上,我的手機一直在響,打電話來的,有席沐陽,還有許白路,兩人的名字交錯不斷的在屏幕上閃爍。
但這兩個男人的電話,我都不想接。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房子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手機沒電,不知道幾點。
站在門口低著頭從包裏往外摸鑰匙的時候,突然一道咳嗽聲在我背後響起,樓道裏的聲控燈也跟著亮了。
“誰?”我驚問。
剛一轉頭還沒看清是誰,肩膀突然一緊就被圈進了一個懷抱,我掙紮了幾下便不再動了,因為聞到了那個熟悉的獨屬於許白路身上的氣味。
這味道,令我刻骨銘心,這味道,令我日思夜想。
眼淚無聲滑落,雙臂垂在身體兩側瑟瑟發抖,想抱抱他卻又不敢,生怕這如夢似幻的景象被我一碰就破。
“是我。”
許白路擁著我的身子,頭擱在我的肩膀上,很重,沉聲說著:“是我,別怕!”
就這樣在門口被他抱了很久,鬆開我的時候,許白路的眼睛已經紅了。
我彎腰撿起因為被他突然抱住而掉在地上的包,從包裏取出鑰匙開門,並問:“我沒事,小叔叔,你怎麼來了?”
許白路又從背後環住我的腰:“叫我的名字。”
“……”我還能叫他的名字嗎?
擰鑰匙進門,他像往常一樣將我抵在門後一陣吻咬,我有心事一點都提不起興趣,完全沒有久別重逢的興奮感,等他察覺到我的冷漠,慢慢離開我的身子,我深呼一口氣,抬手將客廳的燈全部打開來。
許白路不防,下意識抬手擋了下光。
我悲從中來,好像我跟許白路的這段感情一直都處在黑暗中,從來沒有見過光。
因為,見光,刺眼。
“我有事想跟你說。”
我懷了他的孩子,總得讓他知道,既然他來了,那索性就告訴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