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著門滑坐在地板上,眼淚啪塔啪塔往下掉,背後嗡嗡震向,許白路在拍門。
他隻是拍門,並不曾大喊什麼,他終是愛麵子的人,不會在樓道裏喊,大概隻是叫了幾聲我的名字便沒有了聲音。
我等拍門聲消失很久之後,才打開房門。樓道的聲控燈都熄滅了,許白路走了。
不管愛的時候多麼激烈,離開的時候再怎麼掙紮,最後都會人走燈滅,徒留一個傷心人。
我怔怔的對著眼前一片黑暗自言自語說:“許白路,你還沒問我想跟你說的事是什麼呢。”
當然沒有人回答我,我輕輕扯了扯嘴角,苦苦的笑了一下:“我懷孕了,許白路,我懷上你的孩子了,你知不知道。”
請假在房子裏睡了三天,這期間我一直渾渾噩噩的,吃飯全靠外賣,吃完再吐,餓了再點,往複循環,像個廢人。
手機關掉,窗簾拉上,把自己完全的縮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
本來想給自己時間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思考一陣之後猛然發現,鄒君笙哪裏還有人生,她此生,唯有一個許白路罷了。
許白路離開的時候,也順手帶走了她的人生。
這三天裏,我常常會做的便是像現在這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很歡快的娛樂節目,女明星漂亮,男明星會撩,可我怎麼也提不起興趣來。
叮咚~
門鈴響了,應該是送外賣的來了,都忘了我今天是不是點過外賣,隨手開門,一個精致的蛋糕盒映入眼簾。
“今天還吃外賣嗎?”
盒子很大,擋住了外賣員的半邊臉。
我應道:“你不都送來了嗎?多少錢?我拿給你。”
“不要錢,同我一起吃可好?”
“你這個……”我心情不好正要發脾氣,蛋糕盒挪開,露出後麵席沐陽的臉,我隻得把發脾氣的話悉數又咽了回去,轉身走回沙發。
“你怎麼來了?”
席沐陽跟進來,將蛋糕盒放在餐桌上:“如果我說我在你家門外守了三天,你可會感激?”
我瞥他一眼:“不會。”
“是不會感激,還是不信?”
“都有。”我如實道,這三天我開門從未見過席沐陽,他若真的在,我不會看不到,而且,席沐陽給我的印象,也不是那種能沉得住氣三天不敲門的人。
席沐陽見我不信,切了一塊蛋糕送過來,笑說:“不感激沒關係,不信的話,我有證據。”
我接了蛋糕,挖一小塊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講來聽聽。”
“前天,你點外賣吃的是三文魚壽司,吃了三分之一便扔掉了,同時你還吃了一些葡萄。”
“席先生,你莫不是有翻人垃圾袋的癖好?”
“並沒有,再說昨天,你也吃了很多葡萄,還有番茄魚,但米飯隻吃了幾口。今天你還沒有點餐,我怕你餓著,所以提前來送,並且,這個蛋糕不會很甜膩,你應該能入的下口。”
“……”
他說的全對,我登時無言以對,把手中的蛋糕放下,很平靜的看著他的眼睛,問:“席沐陽,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