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宋睿抱住宣清,滿臉悲痛。
右相走上前直接給了宣祁一巴掌,宣祁的嘴角冒出血珠。
“你為何要殺你姐姐?”右相怒道。
“我……”事實如此,宣祁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外祖父,宣祁為了搶第八支宣家軍的令牌,不僅傷了我,還殺了清清。”宋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截了當地全部說了出來。
可右相是知道第八支宣家軍的存在的,不過他倒是有些意外,宣祁竟也會知道,他看向宣祁的手,那裏赫然握著令牌。
宣祁見狀連忙將令牌藏到身後。
“你還要一意孤行到什麼時候?”右相的麵容冷了下來。
宣祁抿嘴不語。
“你當真以為你母親的死是個意外?”右相突然冒出這句話。
宣祁滿眼疑惑地看著右相。
“我費盡心力為她到處尋醫問藥,她怎麼可能就突然那樣死了,你可知,都是樓蘭世子他們搞的鬼,是他們給了你母親藥,讓她吃了他們的藥,就再也吃不下其他的藥,是他們密謀一起害死她!”
早在宣夫人死的時候,右相就知道了,這定是慕恒他們為了對付他,利用宣夫人本來就想求死的心,順理成章地讓宣夫人死,為的就是刺激他。
宣祁也不是沒懷疑過,原本宣夫人都有每日服藥,怎麼就突然吃不下去藥了,可他並沒有去深究。
“可母親,本就不想活著。”宣祁不得不承認,這才是宣夫人之死的真正原因。
“你母親病糊塗了,你也跟著糊塗嗎?”右相很顯然並不認同宣祁這樣的說辭,他一口咬定是有人害死宣夫人。
並不是隻有宣夫人說她自己解脫了,老夫人也是一致的說法,雖然宣夫人的逝世給了宣祁很大的打擊,但宣祁也不得不去接受這個事實,宣夫人確實是解脫了。
看著宣祁垂目不言的樣子,右相一副恨鐵不成鋼,“從前你違背我也就算了,如今知道這事的原由,你還是執意要去幫那些人,與我為敵嗎?”
“父親,我還是那句話,宣氏一族,隻能是忠臣!”宣祁抬頭看著右相,一臉決然。
“忠臣……忠臣……好一個忠臣!”右相放聲大笑,質問:“你要宣氏永為宋氏奴仆嗎?”
“宣氏一族是良將,不是誰的奴仆!”宣祁反駁。
“為人驅使,不就是奴仆?”右相一再逼問。
宣氏一族戰功赫赫,深得人心,怎會有奴仆一說!
宣祁張口欲說卻啞口無言。
“之前我還能念你一時無法接受,一直給你時間,希望你能想通,知道我這樣做,才是宣氏一族最好的出路,如今我看你絲毫沒有改變,你若要固執己見,那邊將宣家軍全數交出!”右相心知再也不能放任宣祁掌管宣家軍了。
“我手中的宣家軍,是絕不會還給父親的。”宣祁後退幾步。
“宣冀。”右相沉下臉,也不準備再勸說宣祁了。
宣冀瞬間出現在門口,拔劍便朝宣祁而去,宣祁連忙舉劍接招,青玉也出現,分散開了宣冀,為宣祁爭取了一些時間。
宣祁見狀連忙轉身就跑,右相察覺宣祁的意向,舉手就是給他一掌,宣祁生生接下右相那一掌,他掉落在地,口吐鮮血。
青玉掙脫開宣冀,迅速到一旁扶起宣祁,“公子。”
宣祁盯著右相,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感想,心中百味陳雜,從小到大,右相都從未對他打罵過,一向對他最有耐心,如今兩人卻真是反目成仇了,右相對他再也沒有任何不忍心了。
可宣祁做這一切的時候是該想到這樣的結果,隻不過真正發生時,他卻很難過而已。
他的母親逝世了,一向親厚的父親再也不是那個父親了,他還剩些什麼呢?
隻有宣家軍了。
他定要挽救宣氏一族。
“走。”
青玉扶著宣祁連忙逃走,如今隻有逃出去才有希望。
“追,一定要追回令牌!”
右相上前幾步,跟宣冀一起追著宣祁和青玉而去。
幾人跑出右相府後一段路,青玉回頭看見緊追不舍的右相和宣冀,身後還帶著一些侍從,再看重傷的宣祁,他心中皆是焦急。
“公子,現下要往哪裏去?”
宣祁緊捂著胸口,因傷勢過重,如今他眼神有些渙散,隻見不遠處高高聳立的樓層。
“瑖花樓。”
青玉一看前方那高樓,奮力將宣祁往樓中帶去。
白天的瑖花樓遠不如晚上熱鬧,掌櫃正盤點著賬本,突然見匆匆進門的兩人,她連忙放下賬本迎了上去。
“哎喲,兩位公子這是怎麼了?”
掌櫃看清宣祁的麵容,得知他是常客,再看他臉上的上,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便即刻將他往雅間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