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是雙回字形的,真正的主人起居住所都在內回字裏,而被炸毀的則是外回字,現在整個梅府的人都在內回字裏,梅三爺一張老臉因為愁緒五官都快擠到一塊去了,梅夫人則在一旁不停的抹淚,在他們兩側呼啦啦站著兩排家奴,全都大氣也不敢出,畢竟少爺被擄走這樣的事情對梅府來說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嘭,極大的一聲,梅三爺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梅夫人嚇得不敢哭了,隻剩下哀嚎:“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梅三爺聽得心煩:“哭,哭,就知道哭,兔崽子真是吃的雄心豹子膽了,連活閻王都敢招惹。”
“老爺,不管如何總得先找回富兒啊,好歹那也是咱們的獨苗你快想想辦法吧。”
梅三爺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他起身來回踱步,最後站定慢慢轉身看向後院。
“為今之計隻有去請周大人幫忙了。”
周大人又是誰?林夕趴在屋頂上將裏麵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們說活閻王,難道容墨的身份已經被知道了,那又是誰告訴他們的?
她猛地抬頭從屋頂上看向梅樹的方向,卻發現白無心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木樁子似的看著她。
林夕忍不住怒從心來,看你妹看!
趁著梅家的人去備車的功夫她直接一個輕掠再次回到原地,輕輕落地以手遮陽,手腕上的袖子輕輕落下一截,露出雪白細膩的手臂。
“姓白的,你和水無涯那個變態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容墨到底被你們引到哪裏去了?”
白無心眼神輕輕一掃,忽然渾身僵住,眸子裏露出一絲震驚以及詫異。
他輕落下地如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一般,然後迅猛出手用力的握住了林夕的手腕。
林夕一驚,立即一掙,同時出腳踢向他的薄弱處,白無心身子往後一弓安全避開,眸子認真的看著她:“你還記得六七歲時救過的一個小乞丐嗎?”
林夕已經和本體完全融合了,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真正的林夕,彼此的身體,彼此的回憶和思想都已徹底交融在一起。
她略略想了下,然後搖頭,太久遠的事情誰還記得?何況還是一個乞丐!
“放手,難道你就是那個乞丐,現在遇到了曾經的救命恩人想要報恩?既然如此你更該馬上把容墨的下落告訴我,同時從哪來滾哪去。”
白無心咧嘴一笑,他笑起來的氣質依然是冰冷不過也隱約透出幾分溫和。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小時候我是個乞丐,跟你一般大,餓得要死而你坐在一頂轎子裏將一個吃了一口的包子扔了出來,不巧正好扔到我卻無意救了我一命,一抬頭正好看到你手腕上的這顆紅痣。”
當時白無心已經餓得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那個包子恐怕已經去見了閻王,所以這些年他一直記得一個小女孩,還有手腕上那個位置的紅痣。
“既然這樣那你更該懂得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