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沉間,兩人手裏的咖啡都已見底。
“這麼說起來,你骨子裏也有紈絝的一麵?”
門外,顧延楠聽到女人嬌軟輕快的談話聲,眉峰不禁微擰,眉梢眼角透出一絲嫌棄。
哼,果然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連他的好友都敢撩撥,還真是一點都不避諱!
察覺到犀利的目光落在背後,蘇淺回過頭,對上男人冷沉的目光,猝不及防下心尖兒微顫。
顧延楠將她的反應認定為心虛,臉色愈發陰沉。
厲夜爵意識到氣氛不對,轉頭看到好友的臉色,意外地挑了挑眉,他還以為,顧延楠當真一點都不在乎蘇淺。
一時間,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顧延楠打破沉默,“走了。”
蘇淺和厲夜爵下意識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他在叫誰?
見厲夜爵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顧延楠心裏頭莫名煩躁,不過他並未深究這絲煩躁到底是因為厲夜爵不聽自己的話,擅自與蘇淺接觸,還是惱怒蘇淺死性不改,對自己的朋友都想染指。
“厲夜爵,舍不得走?”這回顧延楠直接點名,語氣十分冷硬。
厲夜爵連忙朝蘇淺給了個‘我先走了’的眼神。
待兩人消失在門口,蘇淺將兩隻咖啡杯送回茶水間,然後回去收拾了下東西,拒絕了分部經理要送她的好意,獨自回酒店。
途中,她看到有間嬰幻兒用品店,想到女兒,便讓司機靠邊停車,打算買幾樣禮物帶回去。
另一邊,黑色轎車飛馳在去往俱樂部的路上。
厲夜爵打量著身側薄唇微抿的顧延楠,眼底滿是探究之意。
“有話就直說。”顧延楠冷眸斜睨。
聽著他略顯冷淡的語氣,厲夜爵確定他在生氣,不由好奇詢問:“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顧延楠微微挑眉,給了他一個‘你眼睛怕不是有毛病吧’的眼神。
他恨蘇淺,厭惡蘇淺,難道還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可是他的眼神並沒有讓厲夜爵打消懷疑,但退了一步說道:“好吧,就算你不肯承認,或是自己都沒意識到對她的微妙情感,但我可以肯定,至少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討厭蘇淺。”
見顧延楠薄唇張開,厲夜爵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接著又道:“你若真的討厭一人,不會處處將厭惡表現出來,隻會徹底的忽略忽視,因為壓根不屑多看對方一眼,多說一句廢話,更不會因為一個討厭的人而情緒波動。”
不得不說,厲夜爵是迄今為止,比顧延楠父母更了解顧延楠的人。
顧延楠隻是眼波微不可察地閃了閃,並沒有露出被拆穿的異樣。
默了半晌,他淡淡出聲,“那也不能證明我接納了她。”
接納都談不上,又何談吃醋?
這一次,顧延楠沒給厲夜爵說話的機會,進而解釋道:“她身上有兩點確實值得肯定,一是她母親的身份,二是她的工作能力。”
通過這兩點,他確實對蘇淺改觀,但這並不能讓他消除對她的怨恨。
“你恨她逼走了宋瑾,這我能理解……”厲夜爵拍拍他的肩膀。
顧延楠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宋瑾,心中深感煩躁,出聲截斷厲夜爵的勸慰,“好了,別再提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