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幼思一下子便被嚇哭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上不起學跟我們文家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文家。
即便是自己家裏人,隻要沒用,那麼是連管都不會管的。
文柏如此惡語相譏,讓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如何能承受得起呢。
文鬆看起來好像還是個正常人,但他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也就是說,整個文家,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管這個外孫女。
“我,我,我爸爸的公司都給了你們,為什麼你們……”
啪!
一直都沒開口的文鬆順手甩了蘇幼思一個耳光。
“我告訴你,當初我收購你父親的公司完全是合法並且合理,況且我還在你們沒有落腳地的時候給你們雪中送炭,你最好不要誣蔑我們!”
“大舅!!!”
蘇幼思捂著自己被打紅的臉蛋,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幼思,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你的端午節祝福我們已經收到。”
這是文鬆下了逐客令,蘇幼思不可能再在此地待著了。
她絕望地走出了文家。
她僅有十六歲,還在上高中。
花季一般的年紀,卻要經曆這種一點也承受不起的痛。
當天晚上,蘇幼思便回到家裏。
那是一處非常小,不足八十平米的兩室一廳。
夜裏十二點她父親才送外賣回來。
“爸爸,你吃飯了嗎,我包了粽子。”
蘇幼思的父親,蘇端。
此刻他身穿一身藍色的小馬甲,雖然身體還算健康,但看得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竭。
“我吃過了,剛才遇到好心人,點的外賣吃不了就送給我了一份。”
好歹蘇端以前也是在商界叱吒風雲的人物,可現在他卻也隻能送外賣。
若不是還有這套小房子,恐怕他們父女兩個就要流落街頭了吧。
“爸爸你還是吃個粽子吧。”
蘇幼思非常乖巧地把粽子遞了過去。
雖然放的糖很少,可蘇端卻覺得比蜜還甜。
盡管生意失敗,盡管亡妻已逝,但他還有個女兒能一直給他拚搏下去的動力。
“那個……你包了這麼多粽子,是不是又去文家要錢了?”
“是的,下半年的學費就要交不上了,我害怕學校到時候把我開除了。”
說到這裏,父女倆都流了眼淚。
“唉,是爸爸無能,不過你別擔心,明天開始,爸爸晚上送到兩點再回來。”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什麼事情都比不上我的寶貝女兒的學費重要。”
頓了頓後,蘇端又道:“更何況文家那群隻知道吸血的畜生,他們怎麼可能會幫我們呢。”
“我從文家離開的時候,看見了一個表哥。”
“表哥?是文哲嗎?”
“不,不是文哲,我打聽了一下,他好像叫顧遠,是大姨的兒子。”
“你大姨……”
蘇端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什麼。
以前蘇端聽文梅說起過,她有個姐姐叫文蘭,當初因為私奔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若不是文蘭私奔,恐怕文梅也不可能因為文家名聲問題而下嫁給蘇端。
隻不過蘇端並沒有見過文蘭,當然也更是不可能見過文蘭的兒子顧遠了。
“難不成你大姨跟文家和好了嗎,唉,咱們還是別管那麼多了,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