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瘦了很多。”一邊放碗,厲墨清的聲音也飄進了兩個老人耳中。
歐詩雅猝然皺眉,在厲費揚尖銳的目光掃射到她身上之前又收斂住,配合著厲墨清的溫和嬌羞的回應他:“哪有?”似嬌又未全打翻的恣意,輕柔的聲音讓厲墨清忍不住顫動。
他真的那般不了解她?
但覺得很少會有男人能拒絕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無不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如世人從前說一位女星,即使穿了最保守的衣裳,但恍然看去,總覺得她是人群中最性感的那一人。
保守的衣裳已經攔不住她的性感,幽靜也遮擋不住她的光芒四射。
“死小子,這也能看呆了去!”病房裏兩秒鍾的尷尬夾雜著於天藍沒好氣的笑罵聲恢複了平靜,厲費揚看在眼中,也稍稍鬆了口氣,他們的希望再明顯不過,厲墨清能跟歐詩雅在一起,一起生活組成一個家庭,完成當初他們上一輩人許下的希望,已經再美好不過。
厲墨清被喚醒了來,臉上不由蹙起兩朵赤紅,雙眸尷尬的不知該將視線放在哪裏,忽而瞅到歐詩雅眼中笑意,心髒又忍不住一緊,狠狠瞪了她一眼。
歐詩雅不笑了,於天藍瞅準了時機,笑著叫兒子跟老公下樓去買些東西。
厲費揚微微蹙眉:“不是……”
於天藍一眼看出他想說什麼,還沒等他說出口,已經飛快朝他眨眨眼,然後擺頭。厲費揚無奈屈服在妻子的淫wei之下,跟厲墨清一前一後出了病房。
歐詩雅有點好奇於天藍為什麼要支走父子倆,眼中一陣熒光閃動,看著於天藍小心翼翼關上門,開燈之後認真坐在她病床前。“媽,有事要跟我說?”歐詩雅主動出聲問。
開了燈的房間依然有點晦暗,窗外的天氣好像忽然間沒了那股子晴朗勁,好像已經陰了下來。
“詩雅,我問你的事情,你要老實回答!”於天藍很少這麼認真跟歐詩雅說話,一開始便是慈母形象,突然這樣讓歐詩雅多少有點不自在。
“你說。”她腦袋溫度有點高於平常,不知道於天藍會問些什麼,但毫無疑問定然是關於厲墨清的事情。
於天藍點頭,直視著歐詩雅,平常溫軟的視線裏麵夾雜了些銳利的東西在裏麵,看得歐詩雅不由想避開,薄唇輕抿,稍微有些不自在。
於天藍一句話直接奔上了主題,貿然問歐詩雅:“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
催孩子了?
歐詩雅忍不住嫣紅嬌俏的唇微啟,驚訝之色溢於言表。
於天藍暗暗歎了口氣,伸手將歐詩雅沁涼的手握在自己溫和的手心裏麵,隨後態度也軟下來了許多,笑著說:“這件事情你們也不能再回避了,你是厲家的兒媳婦,最好趁著年輕,為厲家氮出下一代才是!”
歐詩雅垂下腦袋,心中忍不住一陣酸楚。
於天藍話是說在這裏,卻哪裏曉得歐詩雅自從那天夜裏厲墨清還是喝醉而成過後,便被厲墨清當成是病毒一樣避閃不及,就那天晚上送她來醫院,如果不是厲費揚的厲喝,估計就算她死在那裏厲墨清也不願意再碰她一下吧。
他以為她身上沾上了李雲兒的鮮血,無時不刻都在想著如何離她更遠,那裏會有那心思,讓她為他生下孩子!
於天藍視線撇過歐詩雅一臉的低沉,驀的也在心底漾開一抹黯然,握住歐詩雅的手心又稍微加了點力氣,迫使歐詩雅抬頭看她,才又慈愛的道:“詩雅,人生總會有很多難關要過,沒有磨難,就沒有幸福!”她跟厲費揚,也是一步一步披荊斬棘的過來,這世界怎麼可能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現在這些都算不上什麼,墨清心底有一道坎,你等他自己走過來,往後你們的日子還很長……”
歐詩雅訝然的望著於天藍,她什麼都知道嗎?
但為什麼還要她們留下一個孩子,如果厲墨清一直邁不過這道坎,他們的孩子……
於天藍緩緩笑開,“詩雅,媽很喜歡你,我們都看得很清楚,就算雲兒不出事,兩個人恐怕也走不長久,但墨清既然堅持,咱們做父母的不能不給他們機會,但是後麵出了那樣的事情,他也是我們的兒子,不由讓我們眼睜睜看著他在泥潭裏越沉越深呀!”
可憐天下父母心!
於天藍跟剛回到病房的厲費揚相偕離去,厲墨清還別扭的坐在她窗前。
歐詩雅不去看他,自己心中的事情沉重又麻亂,根本理不清楚。
“我媽給你說什麼了?”良久,就在歐詩雅睡衣漸漸來臨的時候,厲墨清皺眉問她。
歐詩雅沒心思隱瞞,眯著眼睛回答:“讓我趕緊懷上你的孩子。”她原本心底就有一團火沒有散發出來,現在這麼突然間說出來卻沒有輕鬆一點,反而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落下,才忽然又覺得後悔。
厲墨清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很難看,惡狠狠的瞪著歐詩雅半響不放開,聲音也低沉得恨不得將歐詩雅當行撕碎:“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懷上我的孩子?”他冷笑,唇角的邪肆濃烈得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