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間,林風桐嚇了一跳,又牽扯到了手上的傷口,疼的倒抽了口涼氣。
她對上黑衣人墨黑的眼,沒好氣說道:“醒了不會吱聲嗎,是想嚇死我嗎!”
要知道,房中大環境是黑暗的,隻有一盞不亮的燈籠,床幔陰影籠罩下來,蓋在黑衣人半邊臉上,看上去就像是陰魂一般。
怪嚇人的。
“為什麼……救我?”他的聲音粗啞,隔著黑色的麵巾。
“我才不想救你呢,隻是誰讓你躲進我房中,要是我不管,你死在我房間裏怎麼辦?”
林風桐氣呼呼說道,說起這個她就生氣,“你不是說不會再來了嗎?”
“無奈之舉。”黑衣人閉了閉眼,似是說這幾個字就已經耗費他半身力氣。
“我管你無不無奈,總之你趕快離開這裏,以後也不準再出現,否則我就讓人將你抓起來!”見他閉著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林風桐又拿腳踢了踢黑衣人的小腿。
可別又是昏過去了吧……
那黑衣人卻是幽幽地睜開眼,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望向林風桐,沒有去回答林風桐的問題,轉而卻說起了其他事:“為何不摘我麵巾?”
“我才不摘呢,我為什麼要摘?”
一來林風桐對他並不感興趣,二來這些江湖中人不是有什麼你見到我的真麵目就要死的講究嘛,她才不上當呢。
正所謂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你不怕我?”黑衣人又問。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問問問,你有力氣了吧,那就趕緊走,我出來了太久了,被發現可就不好了。”
又補充道:“門我鎖了,你翻窗戶吧,反正這是你的強項。”
說完她提起燈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
轉身快速的溜出房門,像來時那樣鎖好門。
轉身之際,恰好看見了轉角處的阮香,阮香提著昏暗的燈籠,神色很是焦急,見到林風桐那一霎,神情明顯放鬆下來。
她小跑著走過來,將林風桐手中的燈籠接過,又一手攙扶住林風桐,“郡主,你為何在此?”不是去茅屋嗎?
林風桐被她像孕婦一般攙著,也沒抵抗,邁開腳步離開了身後的屋子。
“沒什麼,就是想到有東西沒拿,過來拿一下罷了。”她信口胡謅。
“郡主,你有什麼東西讓奴婢來拿就是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養好傷。”
“嗯嗯。”林風桐點頭,“這不是順路嘛,就過來了。”
畢竟這小丫鬟也還是擔心著自己的,總不好撫了她的意。
待到走出了那間屋子好遠,林風桐才放下了心,這丫頭應當是沒發現的吧。
回到客房,林風桐隻是簡單的洗漱了下,畢竟現在已經很晚了,她也實在沒有精力去洗澡了。
倒在床上蒙頭就睡。
昨夜無月無星,翌日天空就有些灰蒙蒙的,看樣子又是要下雨的前奏。
下雨好,下雨可以衝刷掉一些痕跡,也就是昨夜月黑風高,看不清院子裏的情況。
不過那黑衣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想來怕是血流了一地,可別讓血一直蔓延到她房間裏去。
許是聽到了林風桐內心的想法,窗外一陣風吹過,帶起了點點細雨。
感謝老天!
林風桐默默在內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