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桐沿著長廊,慢緩慢的走著。
丫鬟們有的去端吃的去了,有的聽了她的吩咐沒有跟上去,就在遠遠的看著。
廊外雨聲陣陣,“嘩嘩”之聲不絕於耳,雨勢也越來越大,隱隱有瓢潑之勢。
林風桐一邊走著,一邊感受著習習涼風,細碎的雨點打在她的臉上,冰冰涼涼的,落在她長而微翹的眼睫上,眨也眨不掉。
林風桐扶著廊柱,慢慢遠離了丫鬟們的視線,等確定丫鬟還沒有跟上來。
她加快了腳步,轉身走去了自己屋子,開了鎖,躲進屋子裏。
林風桐突然有種錯覺,這怎麼像“偷情”似的……
不過她知道不是就行了,她來,是想看那人走了沒,走幹淨了沒,可別留下什麼血啊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徑直走到床邊,掀開床單,一陣疾風吹過,床下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床底下,另一隻手則是捂住了她的口鼻。
林風桐:!
這人沒走也就算了,居然還想害她呢!好死不死拉的是她那隻受傷的手。
她一點兒抵抗力也沒有,硬生生被他轉進去半截身子。
“嗚嗚嗚……”林風桐被他捂著口鼻,隻能從鼻腔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床單罩下,床底下一片黑暗。
林風桐掙脫不能,手上的傷口又被他拉開了,疼的她直冒冷汗。
空氣也變得稀薄,林風桐懷疑,這是現實版農夫與蛇吧,她救了一條蛇。
可是現在談後悔也晚了,最重要的是如何擺脫現在的困境。
“嗚嗚……”林風桐搖著頭,想將束縛著她的手挪開。
黑衣人似是有所察覺,手上的力道漸漸放鬆,鬆開了林風桐。
林風桐得以自由,下狠心地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絲毫沒留情麵。
身後傳來他悶哼的聲音,林風桐甩開他的手,拖著疼痛難耐的手爬出了床底。
顧不得淩亂的衣衫,林風桐接連著呸了幾聲,抬袖抹了抹嘴吧,拖著左手壓低聲音對床底下說道:“我警告你,今天必須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她繼續將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番,順了把頭發。
過了一會兒,床底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蒼白的大手掀開了床單,露出了一張獠牙麵具和麵具下銳利的眼神。
林風桐才發現,他應當是收拾過自己了,沒猜錯的話,用的應是她昨天還沒來得及洗澡的洗澡水。
想到這她就來氣,她昨天渾身黏膩的湊合了一晚,他倒好,舒舒服服躺在這。
竟然還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聽到沒有,趕緊滾,這兒不是收容所,我不會收留你。”
說話間,黑衣人已經從床底下鑽了出來,他頎長的身形站在她麵前。
林風桐盯著那麵具,他先前怎麼不戴麵具,這麵具又是打哪兒變出來的。
“晚上會走。”黑衣人依舊惜字如金。
“那就好,可別留下什麼東西了。”林風桐不願多留,也不會多問。
林風桐轉身欲走,身後傳來粗啞的聲音,“多謝郡主。”
“不用謝,以後別來就是了。”林風桐繼續腳下的腳步,想到什麼,她轉過身,將身上藏著的藥拿了出來。
“這藥你要不要?”
本來她好心過來看看,誰知他來這一出,本來已經不想給他了。
想想還是算了,誰讓她大人有大量,不計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