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二女許芸柳臉上明顯一愣,被公主看在眼裏,還以為是她沒有聽過這什麼仲子,不由得輕皺了眉頭。
許芸柳自然是知道《將仲子》,就是因為知道,才一時不知如何言語,林風桐竟還問她如何看待。
她定了心神,看了眼神情略微緊張的公主,暗道絕不能在公主麵前出醜。
可她要如何說,這是一個問題。
“公主……”
“怎麼,難不成你不能替懷安解惑?”公主麵上還是笑著,可她的眼中並沒有多少的笑意。
如果許芸柳說不上來,那她在公主跟前也排不上號了。
林風桐靜靜的看著她們二人眼中的含義,善解人意的說道:“許姑娘要是不知,也無妨的,公主定不會責怪,對吧?”
她笑意盈盈的看向公主。
林風桐心中沒想著什麼,她也隻是隨便撿了一首詩來,有人看過自然有人沒看過,解不出來倒也沒什麼。
但看在公主的眼中就不是這樣了,公主暗暗對視一眼許芸柳,那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若是答不上來,丟了她的顏麵,在公主麵前排不上號倒是小事,恐怕家中也會遭殃。
橫豎是一死,許芸柳心一橫,開口說道:“《將仲子》意為女子……女子與別家男子暗通款曲,遭受世人非議。郡主要臣女如何解?”
“本郡主原以為許家二小姐知書達理,看來,事實到並非如此。”林風桐搖搖頭,很是失望。
她這番舉動,明顯是說許芸柳說的不對,可她又不說不對在何處。
許芸柳作為官宦之女,自然是不敢頂撞郡主的,公主皺眉,卻還是笑著問道:“懷安此話何意?”
“世間至真至純的便是情意,詩中男子與女子情意相通,又怎來暗通款曲一說。
本郡主不解之意,便是在那父母兄長與世人,世人倒暫且不論,總歸是些無關緊要之人,但父母兄長乃是至親之人,如何得以人言畏之?”
公主並不知曉《將仲子》中所述何意,也不好擅自開口,隻得看向許芸柳,讓她給個說法。
許芸柳值得斟酌著說道:“郡主此言差矣,私相授受本就不容綱常,父母兄長得以言行控製乃是為了她好,怎的能反而怨怪起父母來。”
“許姑娘說的對,無論如何,父母兄長自然是為了女兒好,自然不能怨怪親人。
本郡主不解的便是,為何男有情,女有意,不能長相廝守在一起,反而還要受世人唾棄呢。
許姑娘也是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心中有了意中人,然父母兄長極力反對,許姑娘又該當如何?”
林風桐發展她詭辯的特長,總之先把人繞暈再說。
“郡主慎言!”許芸柳聽完了林風桐的話,額上已有些微冷汗滲出,郡主果然還是那般,全然不顧及別人。
若是這話被人聽去,她的名聲可就完了。
“隻是打個比方罷了,許姑娘不要緊張。”
許芸柳的臉色很難看,林風桐懷疑,如果不是公主在場,她可能得發飆。
“既然許姑娘不能解答,那便作罷,權當本郡主沒有問過。”
“且慢。”公主卻開口,“雖然本公主才疏學淺,不過,對於懷安方才的言論,本公主尚且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都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那當然是不當講了,林風桐心裏雖然這麼想著,但肯定不能這麼說,“公主請講,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