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謐繃著臉笑道:“嗯,好。”
心裏又上上下下將其罵了一遍。從小至大,從未遇著過像望子笙這般成日隻知插科打諢,不學無術的公子哥。
望子笙讓尹謐坐於臥榻,提筆在紙上描了起來。
尹謐一頭霧水,道:“公子,我這...”
“勿動!”
“哦。”尹謐剛挪出去的一隻腳,又縮了回去。
半柱香後,望子笙叫道:“好了!”
尹謐坐的差點昏昏欲睡,被望子笙一驚,險些一個趔趄。
望子笙道:“過來瞧瞧。”
尹謐一瘸一拐挪了過去,半柱香連手指頭都未敢動,腿已麻過幾回。
望子笙挑眉,得意道:“如何?”
紙上人雖未有半點粉末華飾,但卻將尹謐麵相精髓盡顯得淋漓盡致。
尹謐點頭稱讚道:“嗯,活靈活現。”想到這吊兒郎當公子哥還有拿的出手之物。
望子笙將筆一扔,道:“贈予你了。”
出其不意,尹謐偏頭看向望子笙,兩人四目相對。
呔!尹謐大驚,連退後幾步。現下她是男兒裝扮,這望公子近日異常,莫不是...
尹謐倒吸一口涼氣。
望子笙不明覺厲,道:“怎麼了?”
尹謐不敢靠近,道:“沒事,沒事。”
望子笙沉聲道:“那你便過來。”
尹謐隻得朝前挪了兩步。望子笙再次提筆,欲題字。
“快讓那不肖子滾出來!”門外突然傳來雷霆般的咆哮。
“這位客官,這裏不能進!”隻聽小薛在門外攔道,屋外登時一片嘈雜。
尹謐正欲前去查看,隻聽嘭的一聲,水雲軒的屋門被人一腳踢開。
“這個不肖子定是藏在此!”
尹謐衝出內室,見一中年錦袍玉束男人正怒發衝冠立於外室。小林和小薛緊隨其後。
尹謐正欲說話,中年男人一把抓住尹謐,上下一打量。登時怒上眉梢。
望子笙從顰眉於內室走出來,頓時驚慌失措!其父親正緊抓住尹謐,怒瞪著他!
望父氣得胡須都歪了,斥道:“我道你每日早出晚歸,學業不見進益,原每日窩在此處做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見不得人的勾當?!其餘四人同時瞠目結舌。
望父撒開尹謐,順手從身旁牽了一把折扇,衝上去就要揍望子笙。望子笙已撒腿奔至桌後,兩父子便圍著桌子繞圈。
望子笙哀求道:“父親,您,您聽我解釋啊!”
望父啐道:“解釋!瞧瞧你這淫亂不堪的樣子,還作何解釋?!”
淫亂不堪?!眾人再次目瞪口呆。
尹謐揉著被望子笙父親抓的疼的手腕,上前拉道:“望老爺,這裏麵興許有些誤會,有些誤會!”
“誤會?!”望父氣地在屋子裏打轉,“成日不著家,說出去與同窗讀書寫字,如今卻與男子廝混在一起!有何誤會?!”
廝混?尹謐感覺自己腦袋有些囫圇不清,望子笙的父親莫不是與自己想到一處去了?
望子笙略帶哭腔,道:“父親,我沒有,不,不是您想的那般!”
望父在內室轉了一圈,瞟見了方才望子笙做的畫,執起畫暴怒道:“不是我想的那般?!”
說罷操起硯台就朝望子笙砸過去。望子笙幸躲得快,被砸了個空。
望父操起畫像,道:“那你說說這是什麼?”說罷,又轉頭瞪向尹謐,“成日,不少媒婆來與你說親,你不是嫌醜就是嫌窮!我當以為這京都的姑娘無人能入你眼,未曾想是竟好上了這傷風敗俗,倫理不容的事!”
呔!尹謐一臉震驚望著望子笙。
望子笙有苦道不出,見尹謐又那副表情瞧著自己,斥道:“你休用那種眼神瞧著我,我不是!”
望父嘯道:“不是!那你倒說道說道,你成日和這下流胚子獨處一室都幹了什麼?”
“我就看看書......”
下流胚子?尹謐頓時怒火中燒,這望老爺竟把自己也認作那汙穢之人!瞧著望老爺風風火火這一出,且隨意出言不遜,也不怪這望子笙跟其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