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望子笙吃了口菜,“我從未見過此人,便問了表兄,他道是淮水縣的縣令。這淮水縣近幾日我可聽過好幾回!”
尹謐僵在空中,嘴角扯了扯,道:“那他可說會麵作甚?”
望子笙搖頭道:“我沒問。”
尹謐放下筷子,不禁心中盤算著濮全儒此行目的。
望子笙見尹謐似食之無味,道:“怎的?那縣令跟你有關係?”
“沒,沒有。”尹謐嚇得額頭冒氣虛汗。
望子笙笑道:“那你如此在意?若是好奇,不如出去聽聽?”
尹謐眼睛一亮,道:“如此可好?”
望子笙不過隨口一說,未曾這丫頭竟當真,搖頭道:“不好!快些吃吧!若是他們吃完了,我得隨著離去。”
尹謐心思已全然不在菜肴上。
望子笙端起一盞茶道:“尹姑娘,今日我望子笙正式與你賠罪。你若不計前嫌,我們就幹了這杯茶!”
尹謐隨意端起茶與望子笙碰杯,一飲而盡。
“那個,望公子。”尹謐坐不住,“我今日還有其他的事。你的賠罪我領了,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欲奔出去,被望子笙拉住,道:“既如此,從今往後我倆便是朋友了?”
“是是是。”尹謐無暇顧及其他。
望子笙喜道:“那好,那我改日再去尋你玩,你若著急,便去吧!”
話音剛落,尹謐便已沒了人影。
望子笙搖頭,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這丫頭竟這般有趣,倒不是她姐姐藺雪兒那般一本正經。
琳琅閣樓上的廂房相隔很近,尹謐東張西望,躡手躡腳行至鄰間門口,將臉貼了上去。
無奈相隔雖近,卻異常隔音,裏麵說了甚,尹謐一句都未聽到。她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口水,在窗戶紙上戳了一個洞。一隻眼湊了上去。
濮全儒果真正襟危坐於裏麵,旁邊坐著另一位瞧上去似德高望重的老人。尹謐又偏著頭瞅了一眼,整個屋子卻未見沅泊。撓頭思襯,望子笙莫不是蒙騙於我!
“你在作甚?”尹謐頭頂傳來冷似冬霜的聲音。
尹謐大驚,轉身將身後的人一把拉住,隨手一推身後廂房的門,關了進去。
未料一旁廂房竟有人用膳,眾人登時扭頭,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破門而入的倆男子。少頃,聰耳可聞針落聲,空中彌漫著窒息的靜謐。
竟有人!尹謐心中哀嚎不已,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忙躬身道:“嗬嗬,走錯了,打擾了,打擾了。”
說罷,低著身子又將身後人拽了出去。眾人莫名其妙,這倆容貌不凡的公子這般驚慌失措,拉拉扯扯,莫不是......
尹謐一把將那人按於門上,手指做出一個禁言的表情,左右望了一下,才抬起頭。四目相對之際,火花四射,電閃雷鳴,狂風驟雨。
沅泊......
尹謐駭地忙將緊握著沅泊衣襟的手鬆開,僵笑著為其整理衣襟,戰戰兢兢道:“那個,沅,沅公子。對,對不住。我不知是你在身後......你說你平白的嚇我作甚.....”
沅泊偏頭,嘴角一勾,寒眉冷目,道:“我嚇你?”
尹謐頭已埋直胸前。
“姑娘若光天化日未作何虧心之事,又豈會被我嚇到?”
尹謐抬頭賠笑道:“那個,誤會,誤會。”
沅泊逼近,冷聲道:“誤會?”
尹謐被沅泊身上的寒冷逼退,道:“那個,我是來赴望公子之約,方才剛巧路過。”
沅泊瞟了一眼窗,道:“既如此,姑娘若是好奇房中發生何事,不妨隨我進去一探究竟?”
尹謐慌了,忙揮手道:“不,不必了!我真真兒乃路過。”說罷,欲逃走,“那什麼,沅公子,您吃好喝好,來日......“
廂房門突然打開了,尹謐還未講完,便一瞬躲於沅泊身後。
沅閔豐立於門口,道:“泊兒,怎還不進來?”轉眉察覺不對:“誰在那?”
沅泊道:“我正與酒樓小廝交代膳食,就進去。”
沅閔豐未起疑,轉身返於屋內。
尹謐匿於沅泊身後,捂著臉。聽見關門聲,才緩緩撬開一根手指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