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不攻自破(1 / 3)

尹謐因馬車內人極多,呼吸愈來愈不順暢。手扶著頸,仰著頭,意識逐漸消沉,一頭栽到了沅泊的肩上。

”衛芒!”沅泊叫道,“將尹姑娘放平!”

衛芒顫顫巍巍地起身,左右瞧了一眼,道:“如何放平?”左右都坐滿了人,沒有地方能讓尹謐躺下。

“置於我腿上。”

“少爺!”衛芒大驚,“恐是不妥吧!”

救人要緊,沅泊已無暇顧及太多,隻瞪了衛芒一眼,寒光凜凜道:“做!”

衛芒無奈,雖男女授受不親,但此情此景,反倒是他太過介懷於身份尊卑了。他家少爺素來便不拘泥於身份與地位,他怎麼此刻倒忘了。沅泊一隻手扶著尹謐,幫著衛芒將其置於腿上。尹謐躺下不久,才漸漸有了一絲微弱的氣息。

沅泊心下不由得覺得尹謐失去意識也好,不便瞧她那般難受,心中亦舒坦了幾分,抬眸問道:“還有多久?”

衛芒掀簾問了車夫,回頭道:“快了!少爺。”

沅泊舒了口氣,不算太晚。若是衛芒再來的稍晚些,尹謐今夜恐是性命堪憂。心下不由得又歎了一聲,幸得今日自己前去山中察看,否則將悔恨一生。愈思及此,心中愈是寒意頓起。今日種種,若是他未去山中,想必此生都瞧不見濮全儒不為人知的一麵!

這邊,淮水縣縣衙,濮滿張皇失措的從外麵奔了進去。

“老爺!不好了!”

濮全儒方用完食,與家中老小於大堂吃茶。才吃了一口茶,被濮滿的驚叫聲險些嗆住。

“不好了!不好了!”這三個字近日總是頻頻出現在縣衙,每每都使其心驚膽戰,濮全儒罵道,“什麼事又不好了!?”

“我,我,我。”濮全急得結巴。

濮全儒皺眉道:“理順了再說!”

濮滿深吸了好幾口氣,道:“外麵都傳開了,說小姐於山中與一男子私...苟且!”

“什麼!?”濮氏一眾人皆大吃一驚。濮全儒手中的茶打翻在地上,“誰傳的?!”

“不,不知道。沿街的人都在議論!”

濮金道:“可說了其他什麼?”

“沒有。”濮滿搖頭,“隻議論了很多不堪入耳的細節!”

......

濮全儒登時頭疼欲裂,扶額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濮老夫人慌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濮虹亦道:“是啊,謐兒怎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楊苓於一旁小心翼翼的吃茶,雖她仍未出閣,但也曉得何為苟且。

濮全儒自是知曉此事的始作俑者為誰。尹謐被綁之事,因為未讓家中眾人知曉,現下三言兩語亦講不清,隻得勸慰道:“你們一眾女眷先下去休息吧,此事交由我來處理。”

“可是......”

濮虹方開口便被濮全儒暴躁嗬斥,“叫你們下去,便下去!此事關係到我濮氏的聲譽,你等一介女流能幹些什麼?!”

濮老夫人見濮全儒額頭已暴起青筋,思襯此事定錯綜複雜。忙拉著濮虹與楊苓回屋去,不給濮全儒添亂。自古女人便隻需操持家務,對家中的男人唯命是從,不需過問其他太多。三從四德,濮老夫人在淮水縣可謂稱得上典範。

大堂內隻餘濮全儒與濮金濮玉三人,濮全儒看向濮金道:“你派於雙刃山盯著的人,可有消息?”

濮金搖頭,道:“未有。我想此事定是那王七爺憑空捏造的!”

“那是自然!”濮全儒冷笑道,“不必等了,你派人直接去將大小姐接回來。若是他們不放,便硬搶!”

因沅泊仍在縣中,濮全儒本是想悄無聲息地了了此事,未曾想王七爺一幹人竟這般不知好歹!與其玩陰招!那他便勿須再客氣,日後隻道鎮壓暴民綁匪便是!苟且一事茲事體大,若是傳到沅府去,那他與濮氏與沅氏的婚約將毀於一旦!濮全儒愈想愈怒不可遏,手中緊握的茶杯險些被其捏碎。

沅泊!濮全儒驀地大驚失色,沅泊與其家仆就下榻於快意樓。那快意樓乃是城中人流最甚之處......

濮全儒越想越背脊發涼,急喊道:“備車!去快意樓!”

沅泊一行人馬車於快意樓外停下,一眾打手紛紛跳下了車。快意樓四周的小攤上早已高朋滿座,盡是瞧熱鬧之輩,見有一馬車急停於門口,皆伸著脖子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