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夜掌櫃的與店中小廝瞧見了。”
沅泊嘴角一勾,“若是濮縣令問起來便說他們晃眼認錯便是,我豈會衣著如此不堪?”
衛芒不由得歎服,心思縝密果真還是他家少爺無雙。
“走吧,去尹姑娘房中瞧瞧。”
尹謐因病酒,頭疼欲裂,加之瘙癢之處皆疼的滾燙火辣,實則並未沉睡,隻掩目養神。沅泊二人方踏入房中,尹謐登時雙眼瞪直。未扣門便入,恐是其爺爺尋至此處。
聽內室並未有聲響,衛芒道:“我說濮小姐正沉睡,你不必特意過來瞧她。”
沅泊未言,朝內室行去,剛邁進去,便見尹謐瞪著雙眼直勾勾盯著他二人。見是沅泊二人,方才輕歎息,鬆了口氣。
沅泊眉梢蕩起一絲笑意,道:“姑娘今日可好些了?”
衛芒瞧尹謐豬頭般的模樣,雖清晨見過,但嘴角仍是忍不住上揚。
尹謐臉腫脹的生疼,嘴隻一動便一陣刺痛從耳根蔓延直擊腦仁,隻得朝沅泊點頭。
沅泊瞧尹謐清醒過來,便寬了心,道:“那我便不打擾姑娘休息。”
尹謐見沅泊欲離去,慌忙抬起手,向他揮去。
沅泊不知尹謐寓意何為,便走近了些。隻見尹謐手朝外指了指。
沅泊道:“姑娘放心,外麵一切安好。你爺爺並未尋來。”
尹謐眼神似放心了些,又抬起手左右搖擺。
“好。”沅泊道,“君子不強人所難,既然姑娘不願讓濮伯父知曉所在之處,我便不言。”
尹謐點點頭,朝沅泊致謝。
“姑娘可還有擔憂之事?”
尹謐點點頭,將手指向了沅泊。沅泊心中突地一怔,道:“姑娘放心,我已無礙,隻需多加休養。”
尹謐微微吐了口氣,將手緩緩放下。
“那姑娘便好生休養,明日我再來看你。”
尹謐微微頷首,頭痛得著實厲害,無法再強撐,緩緩將眼瞼閉上,眼角一滴淚緩緩滑落。
衛芒扶著沅泊回屋躺下,便又下樓替二人煎藥去。
縣衙。
濮老夫人與濮虹因尹謐跑了已兩日,都未有蹤跡,正於內堂向濮全儒詢問情況。
“老爺,老夫人,小姐。”濮金走了進去,朝濮全儒遞了眼色。
濮老夫人見濮金進來,忙問道:“近日可有大小姐的下落?”
“回老夫,未有。”
“未有?”濮虹疑道,“這淮水縣才多大,她能跑出何處?想是你們並未盡心尋吧!”
“不是的,小姐。大小姐向來聰慧,她若刻意要躲著。一時半刻著實難尋到。”
濮老夫人道:“怪就怪其母,使她讀了太多書!”
濮全儒見二人你一言,我一句,恐要誤其事,道:“好了,你們先下去。我倆有正事要議,若是尋到謐兒了,定及時與你們知曉。”
濮老夫人與濮虹退了下去。
“如何?”濮全儒問道。
“今日清晨我被那衛公子攔住,未能上樓察看。他目送我離開,我也沒法子在客棧中問到什麼。但我派去客棧中打探的人回來了。”說罷,濮金便將一小廝喊了進來。
“老爺。”小廝躬身行禮。
濮全儒吃了口茶,問道:“你去快意樓打探的如何?”
“回老爺,正如外麵傳的。昨夜的確一群人在快意樓門口停了一會。聽店中的小廝說是,昨夜店中的一位客人帶回了一昏迷不醒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