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我知道你恨我。”徐昌華沉默了許久,說道。
“恨?”優優此時的眼裏隻有父親一個人,她就像根本看不到連美雲和徐心芮一樣。“您真的說錯了,我沒恨過您,隻是很失望。”
一句失望,徐昌華更覺得是堵在了自己心口,竟比“恨”字更讓他難受。
“你可以繼續住在這裏。”優優對著自己的父親說,。她說完,連美雲就像得到了特赦一樣,讓人眼看著就鬆了一口氣。
“可是。”沒想到優優的話並沒有說完,她看向了連美雲:“慕淩風讓人查了你的公司,你有稅務問題,誰也保不了你了。”
徐昌華把生意做到今天,他是怎麼做的,自己當然清楚。他萬萬沒想到,慕淩風不僅僅讓他破了產,還扒出了他偷稅漏稅的罪行。
這,可是要坐牢的啊……
“優優!你就眼看著你爸爸坐牢,我們無依無靠的嗎!.”連美雲哭得撕心裂肺。
“對不起。”優優看著她,表情十分平靜:“我覺得你跟你的女兒有能力生存。誰都有手有腳,你們也一樣!”
優優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當年她們把她趕出去,她一個小女孩怎麼在社會上立足?沒人管過她,她強迫自己習慣了一天打兩份工的生活。還讓自己一定要快樂下去,因為生活是自己的.
“爸爸,這裏我留給你。”優優看著徐昌華說:“等你出來,可以在這裏養老。不管怎麼說,外公最後的日子裏,你也是照顧過他的。”
優優走出了徐家老宅的大門,剛才的房間裏太暗了,還有著讓人憋悶的氣氛。推開大門,優優才重新沐浴在清爽的空氣裏。
而就在她眼前,慕淩風就站在花壇邊。他的手隨意地插在西褲的兜裏,看優優走出來的時候,他眼眸瞥向她,那是一個讓優優感到安心的眼神。
家,在優優心裏那層是一個讓她不願提起的地方,是她小小心髒裏的內傷。
今天,她終於可以好好地與這個內傷告別了。
可是,想起父親的以後,優優還是不禁憂心忡忡……
“你爸爸涉及的案件,我不能幫他。”坐在回去的車裏,慕淩風好像已經看出了優優的心思。他說:“除了這個,他還走私過。實際上,就在我阻斷他銷售渠道的時候,他還在跟泰國商人談著一筆文物走私。據說這一筆生意數額很大,如果真的成了,將會是他做過最大的一筆。”
慕淩風其實是救了徐昌華一把,讓他先一步破產,保下了一條命。
“我爸為了錢,什麼都敢做”優優想起父親,心裏很難受,可是又無能為力。“他最後還能變成一個普通的老人嗎?”會想起自己的童年,優優說道:“我過過缺錢的日子,可我真沒覺得錢是那麼讓人神魂顛倒的東西。”
“本來就不是什麼讓人神魂顛倒的東西。”慕淩風說得淡然。
優優看了看他,笑著說:“別人這麼說還行,你說這話,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慕淩風含著金湯匙出生,他當然不覺得錢重要了!
“我確實沒缺過錢,可是我也被錢和錢有關的東西詛咒著。”慕淩風說道:“你說我有沒有資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