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瞪了謝春燕母女倆一眼，繼而才啞著嗓子陸續將事情一一道來。
似是被錯怪了一般，柳絮嘴唇下彎，柳眉輕皺，說著說著便掉了淚水來。
謝昊天啞口無言，可這樣放肆的事兒，若是被其他同僚聽說了，豈不是要嘲諷他管治不了後院之事繼而推給鬼怪？
“柳絮！”頓頓喊了一聲，謝昊天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盡顯憐愛之色。
“老爺，賤妾隻是覺得最近事情發生得太過異常，這才讓人花了許久尋來這個靈驗得很的道長，方才他說了些二小姐的生辰八字與情況，都是一模一樣，毫無紕漏的，賤妾這才繼續詢問……若是錯了，還望老爺責罰！”說著，柳絮身子一軟，直截倒在了謝昊天懷中。
謝昊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尷尬著臉色，下巴的胡子又一下挺了起來。
“姨娘在這處理事情，你們旁觀個什麼勁兒？回去，每個人罰例銀一個月！”扭頭噴了一口怒火，謝昊天這才繼續安慰起身旁的佳人。
看樣子的確是是自個兒錯怪於她。
“還有你，滾出相府！”目光直直瞪向道士，看著他那一身青灰色的道袍，謝昊天氣就不打一出來。
“爹爹，姨娘們方才都聽到這道長說，說要讓婉君離開府上，婉君實在不明白緣由，還望爹爹一定要詢問清楚！”謝婉君呢喃著，細弱蚊蠅的聲音在風中即刻飄散。
如此楚楚可憐，瞧得謝雲歡捏緊了手，竭力按捺著想要扇耳光的心思。
“是啊，爹爹，道長一定不會無緣無故這樣說的，爹爹一定要問個清楚！”謝雲歡淡淡挑起眉頭，佯裝一副要替謝婉君出氣的姿態，說的話，卻分明就是要讓道士把謝婉君身上的晦氣多多數落數落。
黃鶯看出了所有，卻見謝婉君仍舊與之親昵，恨不得上前一把推開謝雲歡。
咬牙切齒，卻無能為力。
既然小姐要自個兒去找老爺，一定有自個兒的計劃吧！
得相信小姐才是！
“嗬，問？讓他自己說！”下人已經端上了凳椅，謝昊天大手一揮坐了上去，聲音一頓一頓，目光掃過所有人之後又落在了柳絮之身，仿佛在說，我給你台階下，你也不要太過放肆。
既然明白老夫人開始疼惜謝婉君，這就讓她走？
萬萬不可！
“相爺，你莫要不信，貧道自幼隨師父捉鬼，無一疏漏。二小姐的生辰八字與故去的夫人極其吻合，當下又將到夫人忌日，她這才是提前回來，依附在小姐身上，如若不信，相爺可以想想，二小姐近些日子的性子，是不是與之前有很大的差異？”
道士早就準備好了話，手執桃木劍與招魂鈴，一下一下揮舞著，玲琅之聲在空氣之中彌漫，明明是正午，謝昊天卻覺得身邊冷得出奇。
莫名打了個寒噤，謝昊天依舊不信。
哪有什麼神啊鬼啊，不過是說出來嚇唬人的罷了！
況且就算是程淇的鬼魂回來，她性子溫和，必定也不敢將整個謝府攪得天翻地覆！
“性子差異又能算作什麼印證呢？”謝昊天掃了一眼謝婉君，的確覺得她有些變了，隻是之前沒有太注意，當下道士那麼一點，他想起來，之前在祠堂之中，謝婉君這般不識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