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複一聽這話,雙腿瞬間一哆嗦。
什麼,許玉衡也染了瘟疫,那他,那他……
一時之間,哪裏還想得到如何和陳老爺、文老爺算計顧璟璿,現在還是先保命要緊吧!
“是,殿下,下官一定盡快派人去徹查城中到底有多少人染了……病!”他不敢再提“瘟疫”二字,生怕人心惶惶。
要知道,在瘟疫麵前,擁有再多的糧食和金銀財寶都是沒用的。
“下官這就派人封鎖城門!”
顧璟璿沒再說話,甚至於沒有回頭看所有難民一眼,他在想著,自個兒是不是也該被困在屋子裏呢?
可……
“主子,你這樣做沒錯,染了瘟疫的人,萬萬不能再毀了一座城了!”逐風壓著嗓音,像是看穿了顧璟璿在擔心百姓一般,可顧璟璿卻抬頭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逐風打了個寒噤,沒再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逐風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殿下,許大人畢竟是陛下欽賜的欽差大臣,這樣將他丟在一邊,真的可以嗎?”
“如果不讓他去,那些難民,憑什麼又要把親人圈禁在一起呢?”顧璟璿的語氣更加是冷了,逐風一聽倒也是,可是,這樣仍舊是不能和朝廷交代啊!
“待會兒,勒令府醫給許玉衡灌藥!”
顧璟璿隨口交代了一句,後又順便般說著:“把藥,給府裏每個人都喝一遍!召集城中的名醫,一同查找真正的藥方!”
“如果三天之內找不到,格殺勿論!”
滿滿的皆是嗜血的神色,逐風抿著唇,點頭離開。
獨有顧璟璿一個人行走在小道上,明明需要繃緊神經,唯恐他人趁虛而入,可他的思緒卻總是亂了。
江南的狀況這樣棘手,怪不得當初謝婉君讓他盡可能避開來江南的機會。
難道,她真的早就已經料到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如果她早就知道了,為什麼,在得知消息之後會那樣無動於衷呢?
顧璟璿還是第一次會對於一件事情料想那麼多,謝婉君,恐怕就是他生命當中的一個例外吧?
感覺捏起拳頭的力氣都少了些,他斜靠在朱柱上,思量著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
正當顧璟璿對於瘟疫一籌莫展之時,謝婉君與玲玉主仆四人以及一行侍衛渡船南下,對於這些根本從未聽聞過。
她們還未到達災情緊急之地,因而滿眼皆是富碩。
當然,玲玉是萬萬不敢去受災地區的,謝婉君暫時也不好說,可是在船上,她所心心念念的都是該如何挽救事情。
她已經答應了蔣氏,這一次回京城後,就會當即與顧常遠成親。
“二小姐,怎麼了?雖然方子找不到,但是咱們可以在這兒多玩一陣子,聽說江南小鎮與我們京城那邊完全不一樣呢!”玲玉好不容易擺脫了府中的各種束縛,出來一談論的都是吃喝玩樂,不愧是曾經最為享受的青樓頭牌。
自然,這些話得要避開那些侍衛,要不然傳到了謝府,一定得怪罪她不懂事兒。
城中客棧尚好,謝婉君與玲玉安置好了東西後,就出門逛了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