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走出房間之後,便直截向隔壁的獨孤尋走去。
輕輕的叩門聲根本不可能叫出獨孤尋。
謝婉君不知曉他在做什麼,但是,他平日除了研究香料之外,在這種缺乏材料的地方,他根本不能研製機關術。那便是讓輕推房門的謝婉君心中的愧疚少了些。
“獨孤尋?”隻推了一條縫,謝婉君隻覺馥鬱的香味兒頓時鋪麵而來。她揉了揉鼻子,輕聲喚著,裏頭仍舊是沒有任何聲音。
“獨孤先生?”
繼續喚了幾聲,獨孤尋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從角落飄了出來。
“找我什麼事兒?謝小姐。”獨孤尋往裏踱了幾步,同時,臉上的笑容在不溫不火地流淌著。他渾身上下都布滿了香味兒,可這香味兒卻又不同於脂粉,也不知道那些個男人聞了之後會不會把持不住呢?
謝婉君暗自想著,腦袋卻突然一疼。再回神,獨孤尋居然用手指磕了一下她的額頭。
如此親昵的動作令謝婉君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獨孤尋或是也察覺了不妥之處,抬手掩唇,略是生硬地咳嗽著。
“我今日在轎子裏聞到一股奇怪的香,所以來問問你,什麼香,會使人渾身抽搐?”
“可是你看起來好好的!”獨孤尋本是一驚,但又扭頭仔細地看了看謝婉君,心這才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處。
“而且,但是一種香,不可能會讓人如此,除非是用香觸發了什麼……”獨孤尋細細地思索著,卻遲遲沒有想到東西,“你身上可有殘留之香?”
獨孤尋臉龐不自覺一紅,可說話仍舊是溫文爾雅。
若是別人,謝婉君一對上他那樣赤裸裸的目光,估摸著已經大耳刮子扇了過去。
“有!”謝婉君慶幸自個兒並沒有更換衣衫,便走至屏風之後將外邊兒的長褙子褪了下來,隨即將褙子丟了出來。
“還望獨孤先生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獨孤尋手捧那件長褙子,上頭的銀絲花紋讓他眼花繚亂。
男女有別,獨孤尋心中明晰這個道理,便是刻意隻輕輕地在衣袖處嗅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
比起聞香識別,他還是更擅長於製造機關之器,隻是這個世界,已經不適合機關術存在了。
獨孤尋細細地想著,眸子突然一睜,隨即腳步急匆匆往屏風後而來。
屏風後的謝婉君嚇了一跳,衣衫不整的她慌張往後退了退。
而正在外頭聽到聲音的顧璟璿當即破門而入,便見獨孤尋與謝婉君二人拉拉扯扯,而且獨孤尋手上還有謝婉君的衣衫。
“咚”的一下,顧璟璿抬手便是一記猛拳,打得獨孤尋眼冒金星。
“顧璟璿你……”謝婉君也突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忙是起身將他們二人給分開。本是心頭大喜的顧璟璿被這件事情一攪,弄得心頭更加煩悶,扭頭瞧向謝婉君的眼神之中滿是質疑。
“顧璟璿,你當真以為我在與獨孤先生……”謝婉君沒有再說下去,那樣的話太讓人所不齒。好在顧璟璿憤憤往後退了一步,並沒有反駁。
謝婉君連忙將方才的事情與顧璟璿說了一通,隨即還不停地瞥著獨孤尋,獨孤尋被打得齜牙咧嘴,可說起話來,那聲音仍是溫潤:“二殿下,獨孤怎麼可能會打謝小姐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