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你當真以為自己可以走得出這個地方嗎?”領頭的男人稍一拍手,周圍又圍擁起了幾個黑衣人,一時之間,層層守衛,還真是插翅難飛。
“嗬,我在沙場大敗過多少敵軍,就憑你們,還敢挑釁我?”程以媛冷眉一斜,臉龐之上的冷意實在叫人難以捉摸。
“一個姑娘家,動刀動槍的,像什麼話?乖,放下刀,我看你長得還不錯,要不,就留你一條命,回去給我暖床好了!”
若是平時,周圍定是會起一片哄堂大笑之聲,可偏偏,冷風過後,隻有幾片枯葉被卷了起來。黑衣人一個一個皆是冷著臉,不為所動。
程以媛身上的戾氣陡然間再起,長槍被狠狠砸在地上,隨即雙腳挪動就要出手,卻被謝婉君一下給攔了住。
謝婉君被那股收不住的力道狠狠一撇,纖腰頓時一陣疼痛。
程以媛眼見她那吃痛模樣,本想收手,可一想到,她這樣攔著自己,分明就是要讓自己認輸,手上的力道頓時大了幾分。
長槍槍柄是特殊材料所製,不同於普通的竹木,更何況經過獨孤尋的改造,但聽“哢嚓”一聲,長槍對半而開,在程以媛手中頓時成了兩把長刃。
尖頭一邊對著男人,一邊則是對準了謝婉君。
“婉君,今日我不管你是站在哪一邊,現在,不要攔著我,讓我和他決一死戰!”程以媛瞪了謝婉君一眼,終歸還是不忍將長刃刺穿她的喉嚨,稍是將腦袋別了過來,所有的凶狠都是對著男人一個人的。
“決一死戰?”男人冷笑一聲,手中大刀緊握,同樣讓身邊的黑衣人速速往後退了幾步,“我倒是要看看,程家小姐的功夫到了如何一種地步!”
謝婉君深知滿身傷痕的程以媛根本不是男人的對手,可是,她卻無法阻攔。
再阻攔,程以媛恐怕隻會更恨她。
略顯呆滯地緊盯著蘇寒,蘇寒長歎一口氣,將她的小手給捏了住。
“婉君妹妹,靜觀其變吧!謝府的侍衛不是已經在路上了嗎?許是待會兒就尋到我們了,我們拖延時間便是!”蘇寒眨了眨眼,頗是狡黠,若非其中多了一抹幽沉的哀意,謝婉君恐怕會更信她所言的話語幾分。
拖延時間,謝府的侍衛,不過是她隨便說說嚇唬黑衣人的。
謝府的侍衛哪裏比得上這一群黑衣人?
三下五除二,恐怕就會死絕了。
應當,隻能等死士了。可死士在哪兒,她還不知曉呢,趕過來……也不知曉會是一個什麼時辰。
謝婉君手中的帕子早已經被攥得失了本來模樣。
“程小姐,請吧!”
“不要臉!”
誰也沒有想到,謝婉君抬眸便是丟擲出那麼一句話來,男人眉頭一緊,剛要出手的大刀猛地被收了回來。目光更是死死地將謝婉君給鎖了住。
“謝二小姐,一一相對,為何羞愧呢?”男人暗自捏緊了刀柄,可表麵上卻是不露分毫端倪。
風輕輕地刮著,隱約聽到了它撫過樹葉的聲音。
“我就是隨意說說,你們該做什麼,便做什麼。蘇姐姐,既然找到了媛兒姐姐,咱們該回去了!”謝婉君正要往後走去,卻被突然閃到自個兒身邊的黑衣人給攔了住。
“不許走!”
“讓她們走!”
“就算你知道程小姐死在我的手裏,你也報不了仇,省省吧,你不過是相府的一個小姐,怎麼說都是個女人,能做什麼呢?”男人又猛地嗬斥了一句,目光從黑衣人之身緩緩挪到了雪白的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