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黃鶯將莫言給帶回房間,謝婉君渾身繃緊的神經才是一鬆,整個人如同軟了骨頭般瞬間癱軟在了凳椅之上。
“主子。”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叫喚,謝婉君眼睛一睜,正是對上風亭恭謹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謝婉君微微蹙著眉頭,從凳椅上起來,緩緩地踱著步。
風亭仍在原地,遲疑了半晌兒才是開口道:“主子,將柳絮推下斜坡的人,是程小姐。”
程以媛?
她們怎麼會遇上呢?
“你看到了什麼?”謝婉君神色一緊。
風亭能夠這樣現身找她,一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程小姐在在樹林之中看到了黑衣人,隨即往外奔走,結果瞧見了正在逃難的柳絮,唯恐柳絮大喊大叫,推搡間不小心把她給推了下去。”風亭凝著神,麵無表情。
這難道是一件小事?
也是,柳絮的生死,對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總之,自己將前生的痛苦千倍萬倍地償還給她了,不是嗎?
“好的,我知道了。這間事情,你一定會守口如瓶,對嗎?”謝婉君眼神之中帶著脅迫,可即便是沒有這些,風亭依舊會點頭。
“主子,今後定要小心,顧常遠一定派人在查聽風樓背後的掌櫃,若是近期沒有必要,萬萬不可前去。”風亭警惕地說著,拱手間,整個人已經從房門閃了出去。
恍惚間又隻剩下謝婉君一個人。
顧寅跟著蘇寒去了蘇府拜訪蘇父,看上去依舊是一副僵持狀況。
也不知這樣的事態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小姐,二小姐。”外頭忽有丫鬟的叫嚷聲。
並非那兩個相互扇著耳光的丫鬟。
謝婉君不緊不慢地拉開門,麵露不悅之色:“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般吵嚷,難道不知曉我累了一日了嗎?”
不擺些架子出來,她們還真的以為自個兒好欺負了。
“二小姐,大小姐她……她在福壽院鬧事兒了!”
鬧事兒?
一聽這樣的稟告,她便明白事情成了一副什麼模樣。
小丫鬟剛是通報完,雙眼盯著那兩個臉頰腫得跟饅頭一樣的丫鬟,目瞪口呆:“二小姐,這是……”
“她們不守規矩,被黃鶯抓著了,正在受罰!無礙。”謝婉君擺了擺手,露出菩薩心腸溫婉道,“好了,今日的事情就這樣,若是下次你們還敢胡作非為,就不僅僅是掌嘴那麼簡單了!”
“是,是!”兩個丫鬟腿也麻了,嘴也麻了。站不穩,說不清。一時之間相互攙扶著,可看著彼此之時又是麵露狠色,似是在說你為何扇我那麼重。
這樣一種法子,用來挑撥關係,似是最簡潔的了。
“福壽院那邊,怎麼樣了?”
“聽說大小姐將柳姨娘的屍首搬了過去,非要老夫人給個說法,巧雙上前攔截,卻被她狠狠扇了個耳刮子!”邊說著,她又怯怯地看著那兩個丫鬟一眼,渾身一震,生怕自個兒也會成為她們這種模樣。
不對,自己可沒有犯錯,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大小姐居然這般放肆?”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應當都是這麼想的。
可是以蔣氏的性子,不應該這樣懦弱啊!若是從前,蔣氏定是叫人把謝雲歡給丟了出來。
果真,當謝婉君趕到福壽院的時候,門口布滿了護衛,而院外,柳絮的屍體正被一塊白布蓋著,高聳的白布之上布滿了鮮血,謝雲歡在一旁哭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