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推進房門之時,顧晨陽正在同謝婉君有說有笑,這件事情,仿佛已經成了二人心中最大的一個秘密,就連蘇寒問起,她們也是那般回答。
顧晨陽心中有愧,便是出門招來宮婢端茶送水,更是讓出座椅,讓蘇寒離謝婉君更近一步。滿房間皆是辣辣的薑湯氣息,嗆得蘇寒半啟的唇又將話語給咽了回去。
“婉君妹妹,你不知曉,殿上出了點事兒。”蘇寒忍耐了好一會兒,眸子裏似是含著淚水。
顧晨陽一聽這話當即從凳椅上站了起來,滿目詫異:“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程將軍,程將軍動手揍了一個官員。我雖是不認識,但是一旁的人都喚著他許尚書。”
許尚書?許玉衡的父親?
“為何?”可謝婉君依舊是淡然地問著,手中所端的薑湯連一絲一毫的晃動都沒有。
可顧晨陽更加焦灼:“許尚書沒事兒吧?那程將軍也真是的,朝廷百官,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般武藝超群。”
“公主,你不知曉,程將軍是因為昨日的事情才動手,聽聞是許二少爺在街邊欺辱了一個姑娘,程小姐出手相助,後來在院子裏,許二少爺便是各種出言譏諷、調戲,程小姐礙著麵子沒有動手,可這許二少爺更加得寸進尺!”
蘇寒所言讓二人都怔愣住了。
許雲庭居然敢這樣放肆?
活得不耐煩了吧?
“調戲媛兒姐姐,他難道不知曉,媛兒姐姐已經有婚約了嗎?”半躺著的謝婉君雙腿一動,身子便是立了起來,看起來,除卻臉色蒼白了些之外,倒也沒有什麼狀況。
“怕是知曉……”蘇寒沉默了片刻,眼底的忿忿轉眼間更加濃重,“方才,程將軍在殿上抨擊了許二少爺一頓,陛下已經下旨,暫時撤了許尚書的位置,說待他想清楚了再行朝政!”
謝婉君即便從未見過這許尚書,但也能夠看得出來,許尚書應當不是一個容忍子女跋扈之人,但看許玉衡,一切便能明白。可她,身為一個局外人,為什麼要去幫許家呢?
活該!
“一定是弄錯了,怎麼可能呢!許玉衡的弟弟,如何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顧晨陽在內間之中晃晃悠悠地兜了幾圈,嫩手在掌心一拍,“我要去找父皇說理去!”
“晨陽,難不成,你會覺得是程將軍平白無故地誣陷許家之人?”
謝婉君的一句不深不淺的話語讓顧晨陽立馬站住了腳。
好像還真是這樣,程簡馳騁沙場數十年,沒有任何必要無故同許家的人為敵。
“可嫂嫂,這樣的話,許玉衡會被連累的!”顧晨陽俏麗的聲音猛地撞進蘇寒的耳中,蘇寒張著小嘴,遲遲沒有開口言語。
誰能猜想到,顧晨陽平日這麼個任性的公主,會歡喜上一個木訥的書呆子呢?
“嫂嫂……”顧晨陽扭頭扯住了謝婉君的衣袖,哀求之意如同潺潺溪流般湧了過來,“嫂嫂,父皇可歡喜你了,若不然,你去父皇那兒,給說幾句好話,不管怎麼說,不要將許玉衡連累上了就行。許二少爺所做的事情,讓他一人承擔!”
凶狠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顧晨陽手插著腰,哪還有平日裝模作樣的端莊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