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
不過,眉琴還是不願意讓沈德妃脫離自個兒的視線。畢竟,顧常遠讓她一刻不漏地盯住蘇寒與沈德妃,以免蘇寒給沈德妃教唆什麼鬼話。
至於是什麼鬼話,顧常遠並未說,她也不敢問。
“沒事兒,你去吧!我與他們已經是舊相識了,沒事的!”沈德妃強撐著紅潤的臉色說著,另一隻手則是死死地抓著衣擺。
眉琴沒有辦法,隻得是退了下去。
嗅著房間裏淡淡的清香,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哪裏不對勁兒,又是怎麼都說不上來。
“婉……長生,給我把那個古董碗來!”沈德妃剛是想要謝婉君過來,差點兒說漏了嘴,在蘇寒的手指示意下,她的目光一下掃上了紫檀木架上的小物件兒,忙是改了口。
剛走出房門的眉琴腳步一頓,正在偷偷聽著裏頭的動靜,一聽這“婉”的音,交疊在身前的手猛地一個哆嗦。不過,聽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繡花鞋一步一步邁下了台階。
緊靠在房門邊的顧璟璿稍稍側身,抬手示意了一下,沈德妃這才重重地鬆下一口氣來。
“這主屋附近,指不定會有暗衛守著,咱們說話,定要小心!”顧璟璿提醒一句,隨即收住了陰沉的聲音,兀自站在一邊,當真是像個不言不語的啞巴。
謝婉君一想到這般,差點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德妃娘娘,不知這個碗,有什麼用呢?”謝婉君緩緩將碗遞了過去,隨即坐在了一旁的凳椅上,百無聊賴般伸了個攔腰。
既然目前深陷為難之中,她又何必讓自己困守其中?休息總該是需要的。
“對了,我……奴婢方才瞧見桃染抱著一個東西出了門,那是?”謝婉君狐疑地往外掃了一眼,再扭過頭來,滿目都是對長輩的敬意。
對沈德妃這個人,她當真還是信得過的。
“她?我讓她把一塊玉佩送給了琪貴妃,最近,陛下重病在床,太監總管說什麼也不讓我過去,聽聞,唯有蕭淑妃和琪貴妃能夠踏入陛下主殿,我這才是……”
困守琉璃殿二十年不曾買通人手的沈德妃,居然為了想要知曉皇帝的狀況,想要用玉佩買通琪貴妃?
謝婉君既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卻也不得不嗟歎沈德妃對皇帝的滿腔深情。
隻可惜,這二十年的深情,不過是換來一丁點的同情罷了。
當沈德妃邁出琉璃殿的那一刻,望著不同的天,心裏頭在想些什麼呢?
謝婉君的思緒遊移得越發遠了,直到顧璟璿掩唇咳嗽了幾聲,她才猛然間回神。
對了,現在這個狀況,她怎麼能夠這樣?
“陛下病了?”
這顧常遠,永遠都給不出一個更好的理由。
皇帝病了一次又一次,難道就沒有大臣質疑嗎?
哦,對了,就連最大的官,丞相都被關進了天牢,還有哪個官員會直截忤逆顧常遠的話?
這一刻,謝婉君隻覺得手握重權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德妃娘娘,都到了現在這個狀況,你當真是信嗎?”謝婉君隻幾句話就讓沈德妃心底發顫。
蘇寒剛剛還和她說了顧常遠的陰謀,她竟是那麼快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