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瀕臨死亡。
絕望的感覺瘋狂的從每個角落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手指甲裏麵都是泥土,翻開,疼的不行,臉色也是格外的煞白。
風是溫柔,但是卻像是溫柔刀,一下一下劃開她的心髒,把心髒劃成幾瓣,鮮血淋漓血肉模糊,而他卻還在用力的撕扯。
蘇舒幾乎是毫無力氣,反抗是根本沒用,她抬頭看著天空,忽略男人在她身上的動作,語氣輕輕,“慕寒崢,你想做什麼,你可以盡管,但我恨你,隻會一層一層,漸次累積,更深更深,永遠不能減輕。”
男人親吻的動作,就這樣,忽然頓住。
低頭看她。
蘇舒眼睛很紅,但是眼神很冷,像是褪去了剛才的怒意,此刻隻剩下平淡,像是他為刀俎,她是魚肉,此刻甚至連反抗都懶得,隻是隨隨便便,像是她這個人都已經是身外之物。
喉骨上下狠狠地滾動,慕寒崢伸手落在她的下巴上,捏住,喉嚨幾度哽咽,最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是,他害怕她的恨意滔天。
剛才隻是一時間惱怒到極致,此刻已經冷靜下來。
如果剛才他真的要了她,或許,在她的心裏,就直接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
男人起身,動作輕柔的拉起來蘇舒,她皺著眉想退後幾步,卻被慕寒崢伸手微微扣住手腕,她想掙脫,他便用力,最好隻好作罷。
慕寒崢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蒼白如紙的臉色,讓他揪心,卻又內心深處是更深的嘲意。
是害怕他碰她,還是害怕,給過司徒白的身子,再被他沾染,司徒白會介意?
嫉妒的情緒像是要洶湧噴薄。
“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明明也憤怒,為什麼忍著?”
蘇舒勾唇笑了,“慕寒崢,這從來都不是你的風格。”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樣,蘇舒,你是逼著我對你發火,逼著我傷害你,逼著我把我們趕進絕路,但你知道嗎,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你死了這條心。”
男人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蘇舒,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你就好好留在我身邊,我們之間,都需要時間冷靜。”
‘……“
蘇舒沒說話了。
她知道,慕寒崢是真的下定決心,她能怎麼辦,手無縛雞之力,當初被他帶走,就已經可以料到這樣的結局。
……
慕寒崢沒有再給她銬上手銬,但是這別墅,蘇舒也出不去。
四周都是監控,門外有十來個保鏢,蘇舒坐在二樓的陽台,淡淡的想,與其如此,不如把她送進去監獄?
或許監獄,都要比在這個地方自由。
指甲嵌入掌心,拉布在一旁蹲著,蘇舒轉身,大掌微微的拍著拉布的腦袋,“也就你啊,還能陪著我,給我解解悶兒。”
拉布像是聽懂了,搖了搖尾巴,蘇舒笑了一下。
嘴角是淺淺的弧度,像是冬日的微風,沒那麼凜冽,但也不夠溫柔。
蘇舒下樓,但是沒有電話,阿嬸的通訊方式也沒有,或許有,但是不可能給她。
蘇舒的活動範圍,隻限於別墅附近,出了界限,就會有保鏢請她回去,也就是說,無時無刻,都有人在監視著她。
外麵的天空已經晴朗,應該不會下雨了吧?
已經入秋了。
有點冷。
蘇舒身上已經傳了針織外套,長發在風裏翻卷,美得像是文藝電影裏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