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有個瘤子。
江暖玉臉色一下子就白了,蘇舒怎麼會得腦瘤?
她隻能進一步檢查,但是好在,是良性腫瘤,所以隻要開顱手術,把瘤子取出來,之後就會沒事。
蘇舒還在昏迷中,江暖玉讓護士帶著她去病房休息,自己跟司徒白坐在外麵的走廊。
“剛才檢查的時候我嚇壞了,我有那麼一瞬間就想,如果這瘤子是惡性腫瘤,那她怎麼辦?”
老天對她已經夠苦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江暖玉伸手扶著額頭,驚魂未定。
蘇舒是她最好的朋友,怎麼說呢,如果蘇舒死了,她或許都覺得往後餘生沒意思的那種,她到現在還記得,當年自己跟蘇舒在學校宿舍的時候,那天地震,七點幾級的地震,整棟樓都咣當咣當的晃動,她當時在睡覺,蘇舒當時可以第一個跑的,可是愣是等著把她叫醒了,兩個人一起跑下去的。
當時蘇舒讓她跑在前麵,她在後麵,那風扇啪嗒一下就落下來,砸到了蘇舒的肩膀,流了血。
從那以後,在江暖玉心裏,蘇舒就不隻是朋友了,是姐妹,是親人。
江暖玉臉色微白,然後轉身看著司徒白,“你還沒告訴我,當年你是怎麼帶走蘇舒的,一個字沒說,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也一直在打聽你們的消息?”
“當時用私人飛機帶著蘇舒離開的,沒告訴任何人,就是害怕被慕寒崢找到,這幾年也如願,他一直沒有找到我們,隻是……今年蘇舒爺爺去世,她回來,還是遇上了慕寒崢。”
幾個月前,江暖玉那時候沒在榕城,回老家去了,怪不得不知道這個消息。
她看著司徒白,“那慕寒崢,對蘇舒……”
“我以後不會讓他再找上蘇舒的。”
司徒白皺著眉頭,說話的語氣,堅決。
江暖玉靜默不語,這件事情,怕不是司徒白想這樣就可以如願,慕寒崢是什麼人,她當年就有見過,他前有林依依,後有陳夢深,卻還是對蘇舒緊纏不放。
這男人以為自己是皇帝嗎,還想左擁右抱。
不過這幾年,她倒是從未聽過慕寒崢有什麼花邊新聞。
“先進去看看蘇舒怎麼樣吧?”
江暖玉沒再跟司徒白多說,她此刻最關心的,還是蘇舒。
雖說是良性腫瘤,但是這段時間,蘇舒的身體倒還是會很虛弱,即便是做了手術,也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她自己其實還是比較擔心的。
司徒白點了點頭,然後與江暖玉一同進去。
……
蘇舒躺在床上,整個人虛弱的像是病入膏肓,臉色都接近透明,讓人覺得她是不是要很快離開這個世界了。
司徒白坐在病床邊上,手指握著蘇舒的,看起來還真是情真意切的模樣。
不過江暖玉到底是皺了皺眉,司徒白對蘇舒是真心十足,可是蘇舒呢?
當初對慕寒崢死心塌地,可是最後得到是什麼?
其實她也知道,慕寒崢對蘇舒未必不是沒有感情,可是在男人的世界裏感情向來不是最重要的,事業家庭愛情……
愛情是第三位。
而且慕寒崢那樣的男人,身邊怎麼會缺少女人?
江暖玉歎了口氣,隻是說,萬惡開始的源頭,是愛錯了人。
如果蘇舒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司徒白,或者是別人,她這輩子,或許就不會這樣,被苦痛糾纏。
女人睫毛忽然顫了顫,這時候已經是深夜。
病房裏麵亮白的白熾燈光讓人的皮膚越發白皙接近透明,讓蘇舒整個人像是白紙做成的一般,司徒白看著蘇舒睜開眼睛,居然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她剛才就那麼靜靜地躺著,他甚至覺得她是不是已經死掉了,伸手去感覺她的微弱的呼吸,他的心髒才能跟著緩慢的跳動!
“你醒了,有哪裏不舒服?”
江暖玉也一直在病房裏等著,她看到蘇舒醒過來,眼睛一下子都紅了,沒有心情去指責她當初不告而別,也不說談論為什麼她回來不找她聯係到她,這幾年的擔心和遺失消息都不談了,隻關心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輕微的頭疼是很正常的,如果稍微有點嚴重了就要告訴我,蘇舒,我是暖玉,我在。”
江暖玉握著蘇舒的另外一隻手,眼淚啪嗒一下掉下來!
蘇舒嘴巴動了動,她嘴唇幹澀,司徒白立刻去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扶著蘇舒起來,讓她先喝點水再說話……
蘇舒喝了水之後果然好多了,喉嚨也沒有剛才那麼幹澀,蘇舒看著江暖玉,“暖玉……”
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舊友重逢,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司徒白看著她們姐妹倆眼眶含淚,有很多話說的樣子,男人主動說要離開,“我去天台上抽根煙,暖玉,你陪著蘇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