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店小二卻已經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掌櫃的回頭瞪了店小二一眼,嗬斥道:“不得無禮。”
店小二縮縮腦袋,引來榴兒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仿佛隻要店小二挨批,榴兒就特別的高興。這邊掌櫃的才轉身恭敬的對著葉潯道:“姑娘,這是我家小二,義貴,有點孩子氣,萬請不要見怪。”
葉潯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那掌櫃的接著道:“不是在下不賣,實在是這間店鋪已經抵押出去,現在我也沒有權利做主啊。”
葉潯笑道:“掌櫃的想要做主不難,可否找個僻靜的地方,容我與掌櫃的好好談談。”
掌櫃的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姑娘,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一副天真爛漫。隻是那雙大大的眼眸中,乍一看似乎是天真無邪,如果往深了看去,是一股與這年齡毫不相同的深沉,仿佛是那冰川下流動的海水,深不見底的同時讓人難以捉摸。
憑著多年的經驗,掌櫃的斷定這個小姑娘不是在開玩笑,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雖說此時的這個小姑娘,看似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孩子,但就憑這清秀的麵容與那一雙能望穿他人的眼眸,也讓他恭敬起來。
“在下邵仁庚,這位姑娘樓上請。”說著對著葉潯擺了一個手勢。
葉潯站起來點頭微笑,隨著掌櫃的上樓去了,榴兒更是高興壞了,衝著義貴做了一個輕蔑的笑臉,就要跟著一同上樓。
誰知葉潯突然回頭道:“榴兒,你在下麵等我即可。”
“小姐?”榴兒愕然立在當地,眼瞅著小姐不在看她一眼,與掌櫃的上樓去了。
旁邊的義貴這次終於揚眉吐氣起來:“哈哈,你也有今天?”
“哼,少得意,我家小姐是讓我在這裏守著門,防備有人來偷聽偷看。”榴兒衝著義貴翻了一個白眼,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義貴嘻嘻笑著:“是防備你偷聽偷看是真的吧?”
“……”榴兒無語,半晌才道:“我才不要和你說話呢。”
“我也不稀罕,哼。”
就這樣兩個人互相不在搭腔,各忙各的了。
樓上,一間雅室中,葉潯優雅的與邵仁庚對桌而坐。
這是一間平時用來招待貴客看高檔玉器的地方,雖然經曆了浮世繁華,這間屋子仍然充斥著濃鬱的玉器文化。
“姑娘,您剛才的意思是什麼?”邵仁庚見她不語,先開口相問。
“邵掌櫃,您經營這家店有多少年了?”葉潯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出心中所想。
邵仁庚悠悠的打量了四周一眼,從那派遣不出寂寞的眼神中,可以清晰的看出心中那份不舍:“我從做店小二開始,到經營這家店也有十幾年了。”
葉潯將手中的茶盞輕輕的捧在手中,細細的撇去上麵的浮茶,抿了一口:“您這樣轉手賣出去不心疼嗎?”
“怎會不心疼,畢竟這是我的心血,如同我的孩子一樣,隻是……哎,不說也罷。”邵仁庚深深的搖頭歎息,眼中的不舍越發的濃烈起來。
葉潯見感情牌的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說道:“既然邵掌櫃不舍得,我倒有個辦法,不知道邵掌櫃的願不願意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