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甚至葉潯也已經認命的閉上了雙眸,隻剩長睫顫動,心中默念:“榴兒,你快來,我可撐不住三下。”
堂外有的人也側臉閉目,甚至有的村婦已經低聲開始替葉潯哭泣的時候,突聞大堂之上傳來一聲呐喊:“住手!”
眾人齊齊抬頭看去,出來的不是別人,卻是縣衙內的主簿,隻見他急匆匆的走到縣太爺的身邊,低聲說了半天。那縣太爺的臉色漸漸變得恭敬起來,看了一眼低下的人道:“那這裏怎麼辦?”
“她們又跑不掉,您擔心什麼啊?等回來再審也不遲啊。”主簿在旁邊低聲回道。
縣太爺看看葉潯又看看主簿,最後隻得站起來:“暫時退堂,你們等著,老爺我去去就來。”
說完跟著主簿走向後堂,與此同時低下的一幹人等都稍稍的替葉潯鬆了一口氣。
後堂中,一位書童模樣的人頗有範兒的坐在椅子上,等到縣老爺走進來,依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隻是淡淡道:“在下耘書。”
也不等人家有什麼反應,獨自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放在身後人的手上,示意他交給縣老爺:“這是我們公子的親筆信,請您過目。”
那縣老爺對於這個書童樣子的人很不滿意,但是想起剛才主簿的話,隻能心不甘情不願方伸手接過來。
剛才主簿明明說來了一個大人物,怎麼倒是個不講禮數不說,還如此的傲慢,甚至隻拿出一封信來打發自己的書童。
縣老爺大搖大擺的坐在了主位上,才抖開信隻瞄了兩眼後,立刻倉惶的站了起來,捧著信的手都在微微的發抖,直到看完。
“我們少爺的意思您了解了嗎?”耘書故作傲慢的問道。
縣老爺恭敬無比的堆滿了笑:“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耘書大人,您放心,小的一定遵照小……哦,不,是少爺的意思去辦理。”
“那就好,如此一來我也可以回去和少爺交差了,走吧。”說完,就向外走並在縣老爺不注意的時候,對著主簿低低的囑咐了一句。
那主簿自然機靈,雖然暫時不明白耘書的意思,但還是囫圇吞棗的慌忙點頭。
就這樣,耘書在縣老爺的親自相送之下,有模有樣的走出了縣衙的後門,直到這個模樣保持了兩條街,耘書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回頭忐忑的問道:“我裝的像不像啊?”
那隨從點點頭:“像極了,你看那縣老爺都被您的氣勢給鎮住了呢。”
“嚇死我了,這渾身繃的難受到現在才有些放鬆。我總怕裝的沒有樣子,回去又被少爺罵,好了事情辦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交差了。”
縣衙大堂之上,縣太爺邁著官步走上來,在方財主殷切的目光中第一次目不斜視的走回大堂的座位上,當眼睛看到那刑拘還在葉潯的手中上,立馬蹙眉道:“快點撤了刑具。”
眾人莫名其妙但也有些歡呼,可是這一舉動卻讓方財主莫名的感到心驚,又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上去詢問,隻能生生的忍了下來。
“咳咳,剛才老爺我回到後堂查清楚了,這件事情與葉潯沒有關係啊,都是黃氏與黃三,對還有方小勝的事,來人啊,將這三個人押到大牢中,好好的看管起來,等著明天繼續會審,退堂!”說完抬起屁股就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