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如同一根細小的針刺入耳膜中,寧禦澤訝然抬頭,眸中全是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眼前的人兒:“你要還錢?”
“是。”葉潯斬釘截鐵的回答,她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寧禦澤到現在她都不能了解他是什麼身份。根據他能救自己出牢獄還能給她買好地段的房子,甚至是出現在高級賭石場所,這些種種跡象表明,能有如此能力的人,在南平州除了藩王府中的人,估計沒有別人。
上次她在無意中看到藩王那轎子上的紋飾,就在猜想這位藩王會不會在某一天謀反呢?如果那樣依照自己與寧禦澤的關係,一定會受到牽連。
從那一刻開始,她就決定要和寧禦澤撇清關係。雖然這為以後自己經商會造成很大的困境,但是她真的不想和什麼官府扯上關係,再說看寧禦澤這跋扈的性格恐怕是藩王的兒子居多,他不是有王妃還有個什麼外室嗎?
自己可不要摻雜在裏麵攪和不清,還是早早的與他說清楚比較好,雖然看起來在這徳沁齋開業的日子,就急著和人家撇清關係有點不厚道,但是為了長遠發展,葉潯隻能這麼做了。
修長的手輕輕捏著眼前的杯子,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喜怒,但語氣中有種陰鷙傳來:“為什麼?”
為什麼?葉潯傻了,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要和他撇清關係吧?
“我隻是覺得,寧公子身邊肯定有很多的丫鬟,又不缺我這一個。再說,我能為您做的實在是太少了,不過沒有關係啊,您看這銀子雖然還您了。我們還可以是朋友是不是啊?以後徳沁齋還要仰仗寧公子的照顧呢。”葉潯快速的組織語言,生怕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兒。
“朋友?你和許寶成是朋友嗎?”酒杯瀲灩卻抵不過眼眸中的波瀾。
這和許寶成有啥關係啊?葉潯不知道,可不敢不回答:“是朋友,您和他都是我的好朋友。”
手中酒杯輕晃,輕輕放在兩片薄唇中間,一飲而盡:“好,痛快!既然葉姑娘執意要和寧某人撇清關係,那這朋友也不要當了,因為我不稀罕!”
說著抓起桌子上的銀子一股風的走了出去,隻嚇的葉潯目瞪口呆的愣了半晌,這關係是解除了好像人也得罪了。
不管了,反正現在自己自由了,以後也不用上個街都要彙報請示,如此輕鬆不好嗎?葉潯自我安慰一番,忍不住將前麵的酒杯又填滿,學著寧禦澤的樣子一飲而盡:“好,痛快!”
但是這樣的痛快過了一會兒就被榴兒打斷:“小姐,寧公子怎麼了?”
“他怎麼了,我怎麼知道啊?”葉潯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嘴裏,嗯,不好吃。
“他到櫃台扔下一堆銀子,說今天他高興要請大家吃飯,今天這裏所有的飯錢他付了。”榴兒一臉焦急,有些鬧不清楚小姐和寧公子是怎麼了,這寧公子哪裏是高興的樣子,分明快要殺人了。
葉潯一下子被菜噎住,咳嗽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咳咳,他的銀子他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好了,既然不用我們付銀子,不是應該高興嗎?”
“理是這麼個理,我隻是覺得他有點反常。”
“行了,別操心了。來坐下吃點飯,咱們早點回去。”葉潯擺擺手,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