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你在想什麼?”
看著若霜仿佛胸有成竹似的樣子,難道她知道嬴政會攻打韓國?她怎麼知道的?她跟他很熟?荊軻頓時有些酸酸的。
“二哥,你不想去攻打韓國?”
若霜沒有回答荊軻的話,韓國是肯定會被消滅的,不過。曆史可沒寫是二哥去打的嘛,嘿嘿,那我這次也可以去那裏看看了。說不定我還能立功呢。
“唉,霜兒,你是有所不知啊,韓國的大王韓王安跟我有救命之恩啊,我怎麼能去攻打他們呢?”樊於期回首往事,禁不住熱淚縱橫。
“啊?韓王安救過二哥的命?”
真的假的?有沒有搞錯啊,二哥不是一開始就是秦國的大將嗎?怎麼跟韓國的大王扯上什麼聯係了?哎呀,韓王安好像被嬴政處死了嘛,好可憐哦。
“這就說來話長啦……”樊於期紅著眼睛,不堪回首的訴說了往事……
當年,秦昭王派白起將軍攻打韓國,很快就占領了野王城,切斷了上黨郡跟國都的聯係,因此,韓國國君本欲獻出上黨郡給秦國以求和,可是上黨郡守馮亭並不願意投降大秦,因此就請趙國發兵。
曆時兩年,上黨郡的百姓都紛紛逃亡趙國。當時已經跟荊軻分開的樊於期,流浪在趙國和上黨郡的中間,才十多歲的他居無定所,靠一路乞討過日子。
他慢慢的流浪到了韓國,韓國這時候已經被大秦打的是烏煙瘴氣,樊於期根本討不到飯。加上當時打仗死的人太多了,很多死屍都沒有經過處理。樊於期很不幸的染上了瘟疫。
記得,那是深冬的一天,天氣已經非常寒冷了,樊於期睡在街邊的一處牆角,淒涼的街道沒有一絲絲人氣。他已經快死了。身上到處都是膿皰,散發出陣陣惡臭。穿著死人的衣服,他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此時,一輛馬車飛快的從他跟前過去,樊於期隻是微微的睜了一下眼睛,又閉上了。氣若遊絲的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馬車在行駛到一百米的時候停下來了。從馬車裏,走出了一個穿著華麗的小男孩。
他飛快的來到樊於期的身邊,掀開蓋在樊於期身上的稻草,隨即一股惡臭傳過來,小男孩忍不住哇哇的吐了出來。樊於期微微的顫抖著雙唇,發出微弱的聲音。
“不好意思小公子,讓你受驚了。”
也許是他這臨死之前還如此彬彬有禮的模樣讓小男孩有些動容。他吩咐了自己的馬夫,把樊於期抱上了馬車,而自己,就坐在樊於期的身邊,絲毫沒有嫌棄他渾身的惡臭及那些惡心到極點的膿皰。
樊於期得到了很好的醫治,過了一個多月,他身體已經差不多恢複了。在告別小男孩的時候,他知道,這個男孩叫韓王安,是韓國國君的公子。
小男孩給了樊於期一些碎銀就打發樊於期走了。而樊於期自己,就記住看這個名字,韓王安。他想著自己有生之年,一定要去報答這位救命恩人。
若霜感動著,非常感動。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二哥如此猶豫不決呢。“那二哥,你還打算出兵嗎?”
二哥現在是秦國有名的將軍,是嬴政非常看重的一個大將,如果二哥不出兵,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吧。唉,可憐的二哥,這君要臣死,就不得不死啊。
“唉,大王攻打韓國是勢在必得的。我能不去嗎?”
“對了,二哥,你隻是欠他一條命而已,如果真的韓國被亡了,你把韓王安的命留下就好了呀?這樣你就報了恩了呀。”反正韓王安是被嬴政處死的,關二哥什麼事啊。
“對啊,於期,如果他真的被擒,你到時候請求秦王放他一命就好了嘛。而且,既然大王有心要滅了韓國,你能有什麼辦法呢?你是大秦的將軍,責無旁貸呀。”
荊軻想起當年的樊於期差點命都沒有了,心裏就非常難過,這戰爭給百姓的,永遠都是顛沛流離呀,他突然好向往那種沒有紛爭,沒有殺戮的日子。
“唉……”
看到樊於期那很憂鬱的樣子,若霜突然想起,她是不是可以去和嬴政談談,派另外的人去呢?
打定主意,若霜覺得自己應該要去見一見嬴政,至少讓他打消讓樊於期出征的念頭,雖然聖旨已經下了,可是可以找別的理由啊。想到這裏,若霜決定乘荊軻和樊於期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去茶館看看嬴政在不在裏麵。
見荊軻和樊於期都出門了,若霜又女扮男裝的出門了。怕身後有人跟著,她晃蕩晃蕩就晃到了嬴政開的順風茶樓裏。
“店家,請問政公子在不在?”若霜問著上次看到的斯文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