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姬秀兒走進墨家,走進墨非和父親母親三個人的生活之後,他就再也平靜不起來。
他恨姬秀兒,她憑什麼一冒出來就奪走他的父愛,憑什麼奪走母親的男人。她算什麼?就因為她被馬賊殺了雙親?可是她為什麼不去找別人,墨家領地那麼多人,為什麼她偏偏找上了父親。
這麼多年,他知道母親是怎麼過來的,天天看著自己的男人摟著另外一個女人溫存。而她就像是個旁觀者。從來得不到任何青睞。所以母親抑鬱成疾,這都得拜那個該死的女人所賜。
墨菲越想越氣,他想不通父親為什麼會這樣,一直以為父親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現在卻發現,父親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被狐狸精迷倒的俗人。
他無法對這種男人產生一種敬仰。他對墨言,已經從當初的崇拜變成了如今的不屑,非常的不屑。
站在院牆邊,看著那邊院裏傳來的歡沁聲,墨菲心裏充滿了憤怒。
“恭喜二公子十五歲壽誕!”
“謝謝墨爾大叔!”,墨吏捧著禮物,笑的很開心。
“二公子,祝你生日快樂!”丫鬟小小拿著自己秀的荷包遞給了墨吏,墨吏也笑納了。
成群結隊的人都來祝賀墨吏的十五歲生日,而他呢,自從姬秀兒進來他們家門,他已經不知道過生日是什麼滋味了。
父親已經不記得他的生日了,在父親心裏,也許他和母親是多餘的吧,墨菲悲哀的想到。他無法忍受這個奪取了自己父愛的女人,包括這個女人生的孩子。
至今,墨菲都不曾跟墨吏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因為過年要家庭團聚,他和母親要出席,估計他現在都不知道墨吏長什麼樣吧。
看著父親和姬秀兒站在那裏笑迎著前來給墨吏慶生的親友,墨菲很難過,也很嫉妒。在別人眼裏,姬秀兒和父親是那麼般配,那麼和諧。在自己眼裏,那道和諧的風景,卻是那麼刺眼。他不想看,也不想聽到這些。
突然,‘砰’的一聲從宮文君房裏傳來,墨菲飛快的朝母親房裏跑去。發現宮文君此刻已經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一旁站立的丫鬟都驚恐的看著墨菲。
“奴婢正在給夫人煎藥,聽得巨響跑過來,夫人就這樣了。”
“去!把大夫叫過來!”
墨菲大吼道,揮揮手。然後一把抱起母親放在床上,才發現母親居然輕的跟沒有重量似地。
“娘親,你怎麼了?”墨菲把宮文君臉上的鮮血擦掉,發現是她吐的鮮血染到臉上。墨菲舒了口氣。
“沒什麼,娘想起來倒口水喝,沒想到打翻了茶杯!”宮文君安慰著兒子。“今天你弟弟十五歲壽誕,你怎麼沒過去看看?”
“娘,你都這樣了,還想著他們做什麼?他們不關我的事!”墨菲惱怒的說道。想著母親軟弱一輩子,埋怨一輩子,他覺得母親這種生活方式他真是受夠了。“娘親,你自己好好養病,別惦記著我。”
“公子,李大夫來了!”丫鬟氣喘籲籲的帶著大夫進來,深怕來不及宮文君就沒了。
“快,快……”墨菲把大夫領到床前,李大夫看了眼床上的宮文君,歎了口氣。“夫人,好些了嗎?”
“老樣子了,咳咳、咳咳……有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你……老李,最近怎麼樣?”
“托夫人的福,老奴很好。夫人請吧手伸過來,我看看!”
宮文君把手放到藥包上,李大夫認真的給宮文君把脈。“李叔,娘親的身體怎麼樣?”
看到李大夫久久沒有說話,墨菲有些納悶。李大夫是墨家領地醫術非常精湛的人,是墨家德高望重的大夫。他是當年墨言花重金請過來的大夫。在領地已經幾十年了,是看著墨菲長大的人了。
“大公子,你先出去,我和夫人有幾句話說。”
“李叔,你一定要仔細給娘親看病了。”墨菲說著和丫鬟一起出去了。
李大夫看著宮文君,深深的歎了口氣。“夫人,你啊,這是何苦呢?當初老奴就告訴你,對於這件事,你一定要放開心。這已經是木已成舟的事情,你能改變什麼呢?到頭來。自己身體變成這樣不說,主公還是沒有回心轉意啊。”
“老李,我……我怎麼能接受……接受這樣的安排?當初他娶我……我的時候,你是知道的。當著……當著全城所有人的麵發誓,今生就愛……愛我一個人。而今呢?……十五年了,……十五年。他從來不來……來我們這個小別院,咳咳……咳,這裏,似乎就是他……他遺忘的地方。作為墨家頭領,我對他的……的才能無話可說。但是在……這個事情上,我……我無法釋懷!”
“夫人啊,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啊,其實主公很關心你,隻是你和大公子一直把他拒之門外,所以他也就不想來了。”
看到還是非常糾結在此事上的宮文君,老李也不知道自己說什麼。